兩台車開出校門,付恒之心疼付霜,怕她軍訓太累開不動車,提出他來當司機。
甲殼蟲的後座空間比較小,三個女生坐著不是很舒服,李可欣小聲嘟噥了一句。
“那你去赫顯那邊吧,讓他帶你。”
李可欣眼神一閃,遲疑道:“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要是不想去,那你們就擠著吧。”付霜不以為意。
李可欣看看付霜,再看看付恒之,兩人表情如常,都沒什麼異樣。
她猶豫了一下,打開車門,朝法拉利走去。
赫顯疑惑的看了李可欣一眼,李可欣幹笑著解釋:“霜霜的表哥開車,那邊太擠了,霜霜讓我過來。”
赫顯隻是皺了皺眉,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讓李可欣上車。
付恒之開車,付霜一走,車裏的氣氛會很尷尬。
赫顯腦子一轉,表示可以理解。
畢竟他跟女生們是同學,已經混熟絡了,隻是搭個車而已,沒什麼。
到了煙雨樓,服務生早就在門口等著了,泊車的泊車,引路的引路。
進了包廂,很快酒菜就端上來了。
之前赫顯和趙立銘請客的時候,女孩子們還談天說地,挺活躍的,但這次是付恒之做東,她們一個二個正襟危坐,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抿著嘴唇,那叫一個端莊有禮。
許暮洲是事業有成的成熟男人,氣質冷淡,如高山之巔的皚皚白雪,冷漠疏離,遙不可及。
赫顯是活潑開朗的富家少爺,揮金如土,平易近人,時不時的會鬧個小脾氣,跟平常人沒多大差別。
付恒之與他們倆都不同。
具體哪兒不同,那三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說不上來,但是在付恒之麵前,她們束手束腳,完全放不開。
付恒之先是說了幾句場麵話,接著就向赫顯敬酒。
“我們家霜霜讓老爺子寵壞了,脾氣大,任性,不懂事。她一個人跑這麼遠來上學,家裏人顧不到,都很不放心。多虧有赫少照顧,我家老爺子才能安下心來。”
赫顯大方一笑:“付少客氣了,我跟霜霜是好朋友,大家都是離家求學的,當然要互相照顧,互相幫襯。”
“霜霜,你看人家赫少,多明事理,人家還比你小兩歲呢。”付恒之輕輕推了推付霜,示意她也向赫顯敬酒。
付霜翹著二郎腿,八風不動,衝赫顯一挑眉:“赫小子,謝了啊!”
赫顯嘴角抽了抽:“霜姐,您開心就好。”
付恒之錯愕的看看付霜,再看看赫顯,尷尬一閃而逝,笑道:“你們年輕人交友處事,有你們那一套,我年紀大了,跟不上趟了。”
付恒之也沒比付霜大幾歲,但他在生意場上折騰多年,圓滑多了。
赫顯隻在吃喝玩樂上麵有經驗,真要是讓他正兒八經跟生意人打交道,他也不行。
“付少別見笑,我跟霜霜都是貪玩愛鬧的人,沒那麼多規矩。今天讓你破費,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赫少這是哪裏話?上次在南山,承蒙令尊招待,我們還沒道過謝呢,回頭赫少一定要替我向令尊轉達謝意。”
“一定。”
“等放了假,赫少有時間的話,一定要來源城做客,我們家老爺子一直念叨著要好好感謝你呢。”
“有機會一定去。”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其他人都成了背景板,默默地坐著,一動不動。
付霜瞧著雕像似的三個室友,繃不住笑了,主動給她們倒飲料。
“他們說他們的,咱們吃咱們的,軍訓了一整天,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付霜一招呼,張楚楚她們幾個才敢動筷子。
付恒之連忙道歉,說自己光顧著說話,怠慢了客人。
他向張楚楚她們一一道謝,又拜托她們多多照顧、多多包容付霜,還發出邀請,請她們假期來家裏玩。
幾杯酒下肚,氣氛才算是活絡了些。
中途許暮洲又發來信息,詢問付霜今天是不是不回來了。
“我表哥來看我了,正吃飯呢。”
“那你們玩吧,記得早點回去,別讓我擔心。”
付霜回了個“OK”的手勢,想了想,問道:“那你呢?在幹嘛?”
“加班。”
許暮洲悻悻地想,他還能幹嗎?
媳婦兒不在家,他連回家的勁頭都沒有。
滿屋滿床都是她殘留下的氣息,回去了對著那冷冷清清的屋子,反而更加牽腸掛肚,還不如加班幹活呢,起碼讓自己忙起來,不會想那麼多。
麵對上億合同都波瀾不驚的男人,暗暗在心裏唾棄自己。
媳婦兒不回來吧,想的慌;回來吧,愁得慌。
這日子,可真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