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佩琦近兩年幾乎是風生水起,這劇組徐英敏是策劃,也算是出品人,可一個月前,那個師父突然給了指示,一切按她們說的做。
說是要拍一部真正有鬼的電視,要讓所有人知道,這世界上不隻是有人,還有非人,還有各種魑魅魍魎。
“這樣一部片子拍出來,我們肯定會火,所以我們就想著搞了,加上公司投資也多,背景夠強,我不拍,師父還是會讓其他的人來拍。”汪佩琦說著,臉上盡是扭曲。
所以她安排人,先一步到這邊安排好,酒店所有花盆裏灑了骨灰,混著迷魂草的草灰,然後又拿她師父給的帶眼珠的玻璃球,放進監控器裏。
“有那玻璃球,我就能看到酒店所有鏡子裏的情形,連劇組化妝間的鏡子,還有杯子、鏡頭、手機屏幕,隻要能照出人影的東西,我都能看到。”汪佩琦說到這個的時候,臉上盡是詭異且得意的笑:“我看了好多好戲,這人啊,隻要關起門來,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什麼,怎麼猜都猜不到。”
“你師父是誰?”我大概確定了這事和汪佩琦脫不開幹係,湊過去看著汪佩琦:“高導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我師父?”汪佩琦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嘴半開著,嘴角不停的上揚,好像要笑,又好像要說什麼。
跟著似乎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你不用說了!你別想了!”我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有問題,忙出聲製止她。
“我師父……”汪佩琦的眼睛立馬溜溜的轉了起來,那兩隻眼睛就好像被晃動的玩偶娃娃的眼睛一樣,上下不停的跳動。
“有沒有辦法製止她?”我忙扯著天瞳,沉聲道:“怕又是中了降頭了。”
天瞳搖了搖頭:“這不是降頭。”
就在天瞳說話音,汪佩琦雙眼裏突然就湧出了細細的玻璃渣,就好像大冬天裏凍出的冰渣一樣,猛的從她眼珠裏竄了出來,跟盛開的花一樣,將整個眼眶給糊住了。
天瞳一把將我抱過去,摟著我的頭,緊緊捂著我的耳朵。
我隱約聽見汪佩琦發出一聲尖悅的叫聲,卻隻叫出了一半,就好像被扼著喉嚨的鴨子一樣,嘎然而止。
“你先出去。”天瞳一直捂著我的眼睛,朝外麵推:“她為了能用那玻璃球的眼睛看著東西,所以自己給自己下了玻璃降,死相恐怖不說,整個人的模樣也變了,玻璃降可以讓人看上去是自己所想的樣子。”
“徐英敏呢?”我眼前全是那和結著的霜花一樣散開的眼睛,確實這種恐怖,比衝擊力強的血腥不一樣,帶著異樣的淒美和詭異。
“也死了,好像汪佩琦一死,他就斷氣了,跟那條手鏈裏的頭發有關係,那是一種情咒。”天瞳沉歎了口氣,將我推出房間門:“我來斷後,那些紅糖和粥都要解決。”
我一出房間,就聽到酒店滿是各種疑惑和詫異驚恐的聲音。
幾個人拉開門,似乎睡得迷糊:“怎麼回事?鏡子炸了,我怎麼在這裏?”
酒店的工作人員也是一片混亂,似乎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個安撫的人都沒有。
我皺了皺眉,這件事到現在還是一團霧水。
就在我轉頭的時候,就見古曼童臉露出歡喜的表情,朝著一邊跑去。
一扭頭,就見王嫚依舊穿著那件酒紅色的吊帶睡衣,朝我走了過來。
她衣服肩帶斜了一眯,半露著的鬼蝶,翅膀半展。
古曼童跑到王嫚身邊,看著她滿眼的歡喜,露出了依賴的表情。
我突然有了個不好的想法……
卻見王嫚低頭將手伸手古曼童,那隻半展著翅膀的鬼蝶似乎收攏了一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