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抓著他的手睡了一夜(1 / 2)

於蘇木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她又回到了當年被綁架的那間小黑屋,那裏變成了一片廢墟,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在淩亂的廢墟中,她看見了當年的那個鐵籠,鐵籠中似有黑影晃動。她一步一步小心地走過去,才發現那竟然是陸澤。

他像一隻困獸,被禁錮在牢籠之中。

她試圖開口喊他,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他垂著頭睡著了,長睫輕斂,側臉弧度飽滿而英挺,額前的碎發輕輕拂動。她走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畫麵卻忽然消失了。

醒過來的時候,於蘇木望著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這些年她一直都在下意識地找當年的男孩,但世界這麼大,他們再沒遇見過。

陸澤,他曾告訴她,他的名字叫陸澤,所以她對這兩個字分外敏感。昨天聽見江梁喚周哲為“阿哲”,她以為是“阿澤”,結果卻又是一次誤認。

原來每一次的相遇都可能是今生最後一次見麵,每一次的道別都可能是永別。

也許這一生,他們都無法再重逢了吧……

於蘇木歎息一聲,正欲起床,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陌生,深藍、灰與白的色調搭配,充滿男性氣息的房間,明顯不是她住的酒店。

她晃了晃腦袋,昨天她燒得太厲害,也不知是否燒壞了腦子,她竟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動了動手,這才發現身邊有人,轉頭看去,男人側躺在她身邊,白皙清透的臉上,雙眸輕闔,烏黑修長的眉微微皺起,似在睡夢中也很嚴肅的樣子。他穿著灰色線衫,深色長褲,整個人包裹在光暈中,即使嚴肅,也那般俊朗出塵,幹淨柔亮。

如果於蘇木記得沒錯的話,他好像是陸學長?

下一秒,腦海中“砰砰砰”響起幾聲雷鳴般的巨響,於蘇木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人,她不僅跟陸學長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而且還一直緊緊地抓著陸學長的手不放?

於蘇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自己現在的處境,但她立刻做出了最清醒、最直接的解決方案——逃跑!

於蘇木冷靜地分析,她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證明昨天她與陸學長隻是單純地睡了一覺;手機沒在身上,說明昨天她是回酒店後出門的。

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赤腳下床,腳著地時,發現地上是一片柔軟的白色絨毛地毯。

關門時,她盡量小心才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許是內心太過震驚,走出臥室之後,她完全沒心情欣賞四周奢華的家居布置,直接衝到玄關處,開門逃跑。

她想,如果發生了令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那麼最好的辦法便是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於蘇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陸澤漆睜開了雙眼。

在於蘇木做夢不安的那一刻,他便醒了過來,因不想事後有沒必要的牽扯,所以當於蘇木離開時,他沒有阻攔。

想起昨天,她坐在咖啡店門前的階梯上說困了,下一秒便呼呼大睡的模樣,他隻覺好笑。他本應該把她丟在咖啡店門口,置之不理,最後卻鬼使神差地將她帶了回來。

不過也止於此了,萍水相逢的人最終隻是生命中的過客。

陸澤漆起身下床,赤足踏在白色柔軟的地毯上。他脫掉毛衣,直接將毛衣扔在地上,裸著上半身走進了浴室。

尚未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外白光一閃,陸澤漆嘴角嘲諷似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