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板著臉,不太高興地看一眼紀遠,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這種沒有任何作品的新人,他根本見都不會見。
被靳尋強行拖著走出山莊,明一湄眼裏滾動著不服氣的淚花。
靳尋一路上都在數落她不懂事,看著小姑娘難過的樣子,她又有些不忍心,歎了口氣,不再繼續說下去。
“我去把車開過來,我們回去吧。沒了這個機會,我們再試試別的。新人不能一蹴而就,慢慢打好基礎,一步一個腳印,才能走得更遠。”誤以為明一湄是因為失去了一個上大熒幕的機會,靳尋隻好這樣安慰她。
“不,我不走,靳姐你先回去吧。”明一湄堅定地搖了搖頭,“我要在這裏等,等到再見王導一次。我可以邊追邊演給他看,我真的很喜歡這個角色——默默喜歡偶像,想要為他做點什麼——這份心情,無論如何我都希望能夠傳達給他。”
靳尋頭疼,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瞧著挺懂事乖巧的女孩,怎麼突然脾氣變得這麼倔?
王導那種地位的人,能見一麵,應該想辦法留個好印象,結個善緣。
能成就成,不成就算了,以後再來爭取。
怎麼能像明一湄現在這樣,就跟犯了魔怔似的。
靳尋有點不大高興,她知道紀遠肯定免不了被王導責怪。
無論是出於公司角度,還是作為經紀人的私心,靳尋都更偏向紀遠一些。
眼看說不動明一湄,靳尋幹脆不勸了,她開車繞到另一個出口接了紀遠,上高速回市區。
明一湄在山莊門口繞了幾圈,找到一個可以看到別墅出入口的角落,蹲下來,抱著膝蓋,癡癡地盯著那邊。
這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天漸漸暗了。
郊區的晝夜溫差比市內大,風一陣比一陣緊,不住吹打在明一湄身上,她嘴唇凍得發烏,摟著胳膊輕輕發抖。
溫泉山莊這附近大半座山頭都是王睿的地盤。
王睿在燈火通明的場館裏打壁球。
另一名高大男子與他交錯揮拍,他看起來氣定神閑,很快,男人再下一程,鎖定勝局。
王睿扔開球拍,直喘氣:“不玩了,跟你打特費勁,永遠都贏不了,我真是自找虐。”
男人不答話,將球拍放到一旁,撈起毛巾擦了擦額角的細汗。
王睿看著他笑了起來:“你這幅貴族範兒,看著真想給你一拳。”
“是你要我陪你活動手腳的,看樣子我不該來。”男人不動聲色,目光裏隱有淡淡壓迫。
“懷安,你可是請都請不來的稀客,平時從不往我這山莊跑,今天是為誰特意過來一趟,我還不清楚?走走,吃飯去,讓你嚐嚐我這兒的特產。”
王睿站起來拍拍男人肩。
司懷安在他手碰上來前一秒及時錯身避開,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
走到別墅附近,司懷安停步往草坪方向看去,蹙眉道:“有人。”
王睿眯眼辨認了一下,臉色一沉:“立昇今天帶過來想試鏡的新人,別管她。”
聽到立昇的名字,司懷安腳步略一頓。
“是你正在籌備的新電影?”
“對,紀遠跟我提了一句,我說那就帶來我看看。有時候挑演員吧,第一感覺對了,那就肯定沒錯。那個女孩不符合我心目中的角色形象,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倔,一個人等到現在。”王睿有些感慨,他意識到什麼,看了男人一眼,“哎,我差點忘了,你跟紀遠……”
“紀遠求到你麵前,你也不肯賣他這個麵子?”
“我的電影不能因為跟誰有私交,就大開綠燈。一旦開了這個頭,將來誰都能往我這裏塞人,我不就成了廢品回收站?”王睿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