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沒有開燈,從角落那邊輕飄飄走來一個黑影,讓扶著慕徹的秦疏清都不禁手指微顫。
而那個男人,仍然麵色頹然:“我已經都照你說的做了,現在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那個臭丫頭不死,怎麼能消我的心頭之恨?”黑暗中那個女人的聲音帶著些許瘋狂的意味,“許冰淩跟慕少傾搶走了屬於我們的一切,可你卻那麼沒有出息,居然想要跟他們的女兒私奔?”
“媽,兔兔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你們之間的恩怨,要算到她的頭上?”
“誰讓她是許冰淩的女兒?隻有她出了事,才能讓那兩個人痛不欲生,才能彌補我這些年來受過的苦!”
伴隨著女人的叫囂,客廳的燈光突然被打開,白喇喇的光線照亮了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一切,也包括麵前的那個女人。
當那張布滿疤痕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時,秦疏清還是沒忍住,受驚地輕呼了一聲:“啊……”
聞言,沈瑜言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覺得我很可怕嗎?”
“我……沒有,阿姨!”
秦疏清盡量壓抑著自己的害怕,卻仍然不敢直視麵前的那個女人。
“曾經,我也有你這麼漂亮的臉蛋……是慕少傾毀了我!是那個男人算計我變成現在這樣,是許冰淩跟她的女兒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誰知道那幾年在非洲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啊?我受了多少的苦,才好不容易從煉獄逃回來……可是她們卻那麼幸福,憑什麼?!阿徹,你記住!現在那個兔兔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屬於我們的,你要幫媽媽把慕家的東西都搶回來!”
“其實這麼多年在慕家,他們沒有虧待過我!而且我現在已經有經濟能力,能夠養活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慕家去爭搶呢?”慕徹不能理解。
“你閉嘴!沒出息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還不是為了那個女人!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照著我的話去做,那我殺了她!上次讓那個丫頭逃走了,可下次,她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聽到沈瑜言的威脅,慕徹原本頹廢掙紮的眸光你閃過一絲恐懼:“不要!不要傷害兔兔!你想要什麼,我都替你去做!”
“好,這才是我的乖兒子!”
沈瑜言枯瘦的手,撫上了慕徹的臉。
她原本也不到四十的年紀,容貌看起來卻像是六十多歲,還被毀了容。卻在電視裏看到許冰淩活得那麼光鮮亮麗,事業順利,家庭幸福……她怎麼能甘心?
許冰淩,我應該謝謝你幫我把兒子養大!
我也將利用他,將你們慕家覆滅,你等著吧!
……
接下來幾天,慕思晚都沒有回家。
而厲西諶的屋子,卻因此遭蒙大難。
原本幹淨整潔的單身男人公寓,就因為多了一個小女孩,生生營造出了一種土匪進村的感覺!
門口女孩的鞋子歪七扭八地橫著,洗臉台上全是用過的化妝棉,原本整潔幹淨的茶幾上鋪滿了各種零食,地上還散落著一些薯片和瓜子殼。
此刻,慕思晚躺在沙發上,身上穿的是厲西諶的白襯衫,懷裏抱著一大包薯片。‘卡茲卡茲’地嚼著,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劇。
而廚房裏,是那個男人在忙碌著做飯的身影。
原本是厲西諶受了傷,讓她來做保姆來照顧自己的,卻不想最後受累的還是自己。
那小丫頭現在簡直在他家占山為王了,到處扔著她的東西,還從來不收拾。
問題是根本說不得她,因為慕思晚標榜自己在失戀期呢,一說就哭!
“厲西諶,你午飯做好了沒有啊?我肚子都快被薯片灌飽了,你倒是快點啊!”沙發上的女孩催促道。
聞言,圍著圍裙的男人從廚房出來,看著客廳的一片狼藉,不禁皺眉:“我早上才收拾過的客廳,你就把它弄成這個樣子?”
“我原本是想把它們扔進垃圾桶的啊,結果距離太遠了,沒扔準!”慕思晚聳肩。
“那你就不能自己下來走兩步,把它們撿進垃圾桶?”
“額……我被沙發封印了,下不來!所以這麼艱巨的任務隻能留給你了!”女孩悠閑地嚼著薯片道。
聞言,厲西諶簡直想揪著她的耳朵給她提溜到樓下,讓她繞著操場跑二十圈,再在太陽下站兩個小時的軍姿,好好治治這丫頭的臭毛病!
但是想到她剛失戀,還是忍了!
畢竟失戀期……這可是他的好機會!
至於調教,還是等這丫頭到自己手裏再說吧!
“慕小兔,你這麼懶就不擔心自己以後嫁不出去?”
“有什麼關係?我以後可以請保姆啊,也可以找個能夠收拾的老公,就像你這樣的!”
聽到這句話,厲西諶的臉色總算緩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