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下那一粒玻璃珠子撿起,男人捏在手裏,看向懷裏的小孩道:“想要這顆珠子,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兔……兔mini!”
“你也叫兔兔?那你幾歲了?”
“四歲!”小家夥支著自己的短胖的小手指,比了一個三!
聞言,厲西諶微微皺著眉頭,喃喃重複了一遍:“四歲?不應該啊!”
然而趁著他發愣,懷裏的小家夥精光一閃,就要伸著小手去把玻璃珠子搶回來。
而厲西諶的反應自然是比她更快,剛硬的大掌握成鐵拳,小家夥兩隻手使了吃奶的勁兒都掰不開。
“騙我的話,我可就不把珠子還給你了!說真話,你是不是隻有三歲?”
厲西諶這幾年來沒離開過部隊,說話的語氣帶著審判般的強硬,一下就把小孩子給嚇哭了!
“嗚嗚……蜀黍壞蛋!”
見小姑娘皺著粉嫩的鼻頭,大大的眼睛裏浸滿了晶亮的眼淚,厲西諶頓時心頭一軟。
“別哭!我不是成心要嚇你的!對……對不起!”
這幾年全年無休地待在軍營,更加練就了鐵骨錚錚的男人,如今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跟一個陶瓷般的小人兒相處了!
他將珠子放回小家夥小小的手掌裏,抓著她的小手捏成拳頭,正想幫她擦去淚水。
誰知道懷裏的小家夥抗拒地推開她,圓滾滾的身子咕嚕從男人腿上滾下來,朝著他身後奔去:“麻麻……有壞蜀黍欺負我!”
聞言,厲西諶身子頓時一僵。
聽著身後走近的高跟鞋聲,男人的背脊打得筆直,雙目微微一怔,放在身側的兩隻手緊張地捏起,青筋暴露!
是她嗎?她不是跟丈夫去了美國?
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做什麼?還走嗎?
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思念,此刻如沸水一般在男人的胸腔,越滾越大,越滾越炙熱……
那些在這幾年來被他可以壓製的情感,此刻像是再也壓製不住了一般,瞬間如火山般噴發……
男人多想什麼也不管地去麵對心頭的那個小姑娘,告訴她這些年來……自己有多後悔,有多想她,有多愛她……
然而,等他鼓起勇氣轉過頭來看清身後那個女人的時候,原本滿腔的愛意和思念之情卻猛地卡在了喉嚨!
“是……是您……”
隻見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一身墨綠色長裙的漂亮女人,有著跟兔兔五分相似的臉,但是氣質和神韻卻要成熟很多!
這是兔兔的母親,他曾經見過的!那這小兔子叫她媽媽……
“阿姨,這是你的孩子?”
許冰淩抱著懷裏的迷你兔,兩隻眼睛打量著麵前的男人,語氣不滿道:“你是誰啊?見麵就叫我阿姨?我還不到三十歲呢,你看起來不也三十歲嗎?不要臉!”
“咳……”厲西諶被她懟得輕咳了一聲。
許冰淩也的確是駐顏有術,她跟四年前厲西諶見她時的樣子完全沒有變化,說不到三十歲也完全有人相信!
對於女人來說,是最忌諱別人把她叫老了的!
“抱歉,阿……這個,這孩子是你的女兒嗎?”
“怎麼?難道你覺得我老得不能生孩子了嗎?我告訴你,老娘現在就算是四十三了,也能生!”
剛說了這句狠話,女人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捂住自己的嘴!該死,她怎麼把自己真實年齡說出來呢?以後還怎麼好意思裝少婦啊?
“那個我還沒滿四十三歲生日呢,我才四十二……這話你不許說出去啊!不然我叫我老公封殺你,讓你在景城混不下去!”許冰淩威脅他,隨即又覺得麵前的男人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啊?”
“我姓厲,籍貫帝都!”厲西諶沉聲道。
聞言,許冰淩這才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是之前把我大女兒拐走的那個!”
厲西諶嘴角牽扯起一絲抱歉的笑意:“她……還好嗎?”
“她自己發來的郵件都說自己挺好的,但是想想一個女孩孤身在外遊蕩,肯定是少不了艱辛啊!”
“一個人?”聞言,厲西諶眼眸有些心疼,“她丈夫沒陪著她嗎?”
“誰告訴你兔兔結婚了?”
“沒……沒結婚?可她不是跟人訂婚了嗎?”
“是啊!”
見麵前的女人點點頭,厲西諶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然轉頭就對自己的副官大喊:“小張,馬上給我訂去M國的機票,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