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簡直不要臉皮!”藍煙柔朱唇一抖,便是惡狠狠的瞪向麵前的君墨怒道。
“方才本公子雖是無意,那話卻是不妥,下次本公子一定注意,可好?”君墨垂眸注視著身前的藍煙柔,唇邊不由勾起一抹溫暖的寵溺笑意,語氣亦是柔軟了起來,輕輕問道。
藍煙柔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典型,此刻見君墨服軟了,也便不再介懷那一字半句的,遂開口回道:“你這家夥果真臉皮夠厚,好吧,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這次便罷,你去忙吧。”
“嗬嗬,柔兒說什麼便是什麼,那本公子這便告辭了,明日再來看柔兒,柔兒若是想我,記得放信號筒哦。”君墨眨了眨那狹長的桃花眼,輕笑道。
那信號筒正是藍煙柔方成立飄渺莊時贈與水月了一隻,而自己身上亦是留了一隻的,此刻聽君墨提起不由便是想起來那美麗到令人迷醉的紫色螢火蟲花海。
少頃,待藍煙柔回過神來,君墨已是不知去向,藍煙柔不由暗罵道:“這敗家玩意。”
次日,清晨,陽光灑在正極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五彩斑斕的流火之光,那金色的霞光和微薄的晨霧襯得皇宮恍若仙境,一眾宮殿樓閣更是好似天上宮闕。
殿外階前兩尊人立的漢白玉麒麟身披金霞顯得威武而祥和,殿內眾人卻是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北方幹旱應是由誰去監管最為合適,藍玉一派更是不著痕跡的借機將話題引到了莫辰逸身上,除卻幾位無明顯派別的文官主張先行祭天,可謂是一致認為逸王最為合適。
藍玉見久爭不下,故遲遲無法提及選秀賜婚之事,遂稽首躬禮說道:“稟聖上,老臣以為現下尚不到雨季,北方旱事倒也不可謂之迫在眉睫,故此應先行祭天,以示對神明敬重祈福之意,亦可借聖上真龍天子之氣助逸王殿下此行馬到功成。”
鑾殿上的皇帝聽聞藍玉所言不由暗暗點頭,沉聲道:“藍愛卿所言在理。”
祭天之事向來是皇帝親自祈福,況且沒有哪個皇帝不想自己被封為真龍天子有如神助的,藍玉這一番馬屁可謂拍得恰到好處,一方麵拍得皇上舒心,一方麵亦算是定下了逸王出巡之事延後。
殿閣大學士孫大學士見藍玉表了態,便是撚了撚胡須,上前躬禮道:“聖人有雲列爵王侯食祿而不臨民,分封而不賜土,故為國泰,老臣以為若派逸王殿下帶兵親巡,還需得提前為逸王殿下指了婚事尚算穩妥,畢竟自古以來男子若是成家方可謂之圓滿呐。”
撫台賈大人亦是上前道:“稟聖上,臣以為孫大學士所言有理,這祈雨治旱之事本就是天意與誠心,逸王殿下至今府上不說王妃,便是連位側妃也無,有些不符那圓滿之意啊。”
皇帝聽得幾位老臣紛紛提及此事,亦是心下暗暗認可,畢竟自古以來封王後都是不予實權的,哪怕這王是自己兒子亦是一樣,畢竟在皇帝眼中隻有自己一個“王”,此時若是讓莫辰逸去北巡可謂得民心之事,那這王妃及側妃之位便需得好好計算一番了。
皇帝稍作思索,便是開口說道:“朕亦有此意,蘇愛卿以為如何?”
蘇台諫亦是敬重神明之人,見皇帝發問,稍一沉吟便是開口道:“回聖上,現下正逢選秀可謂是天時,依臣之愚見,若此時為逸王殿下指婚可謂人和,待祭天後逸王殿下出巡,便是天時地利人和齊備,可謂周全。”
“嗯,逸王可是有話要講?”皇帝麵上無喜無怒,看不出一絲波瀾。
“回父皇,兒臣並無異議,一切皆遵父皇旨意。”莫辰逸籌謀多年,可謂是對自己父皇的性子探知甚深,此刻又哪裏不清楚皇帝的顧忌,遂謙恭有禮的答道。
“此次時間倉促,逸王妃之位便先空置吧,選出兩位側妃即可,眾卿若有提議亦可講出,此為國事諸位便不必含蓄了。”皇帝見兒子尊禮恭孝,不由心間舒暢,亦是舍不得倉促間為莫辰逸指了正妃人選,遂稍作思索便是開口說道。
尚雲國倒是沒有先娶妻再納妾之說,可皇室或貴族間卻是將此看得較重,亦是認為先娶妻是以對正妻的尊重,當然逸王這般情況倒是可以理解為事急從權的,故此不再多說。
此刻,待皇帝一番話落,殿下眾人又是炸開了鍋來,皇帝心中其實已是大致有了人選,遂對眾人的推薦隻間或點頭,亦或是隨手點了幾位重臣發表意見,一盞茶的時間匆匆而過,被推舉最多的便是將軍府的秦慕雪小姐,與丞相府的藍彩鈴與藍雪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