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早就答應的事情,蘇羨自是點頭,眼見小狐狸在秋棠的懷裏麵哀哀叫,便又道:“它似乎是餓了,給它喂些東西吧。”
“這事讓秋棠管去,我們先去城中逛逛,好久沒有回來了,這裏變化也不算小,我記得我以前在城裏種了些樹,不知道還在不在,我們去找找?”楚輕酒道。
蘇羨點頭道:“好啊。”
兩個人於是扔下了秋棠和小狐狸便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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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便是玄天試正式開始的日子。
玄天試乃是盛會,各門各派來的人自是不少,蘇羨想起來當初自己第一次參加玄天試還是在當初的弟子席中,如今卻已經站在了高台上。
她與楚輕酒是在四方城的席位中坐著,如今的玄天試比試又與從前有些不同,第一輪便是混戰,所有參賽的弟子進入比賽場中互相廝殺,最後站在台上的十五名弟子,便能夠取得參加後麵比賽的資格。
蘇羨與空蟬派也算得上是有一段不解之緣,所以此番第一眼看的便是空蟬派。
從前空蟬派都會自四大宗門之中選擇五名弟子前來參加比賽,但叫蘇羨沒有料到的是,此次來參加比試的空蟬派弟子,竟然隻有一人。
似乎是看出了蘇羨麵上的驚訝,一旁的秋棠麵色複雜的解釋道:“那日我也同你說過了,空蟬派如今不同往日,弟子極少,每次也不過就是雲衿帶著一名弟子來參加玄天試而已,不過說來也是厲害,空蟬派雖然來的人少,但近來這幾年贏得玄天試勝利的,卻幾乎都是空蟬派的弟子。”
“說起來,應當還得算是雲衿的功勞。”
“雲衿?”蘇羨喃喃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秋棠點頭,忽的抬眼朝另一邊高台上坐著的三門七派掌門看去,不過一眼他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指著空蟬派那處道:“喏,就是那個小姑娘。”他頓了一頓,繼而又笑到,“我前幾天不是說空蟬派出了個與小慕極像的人麼,就是她。”
蘇羨和楚輕酒同時看過去,便見那邊掌門座上,坐著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那男子的容貌看來有些熟悉,渾身清冷如梅,泛著一種叫人難以接近的感覺。蘇羨在記憶中搜索片刻,這才發覺自己是曾經見過這名男子的。
他就是六十多年前陵光宗的宗主梅染衣,當初蘇羨去陵光宗當中找尋風遙楚,曾經隔著空蟬派幽幽梅樹見過對方的模樣。
隻是沒有料到,當初那藏在陵光宗裏不近人情的武癡,竟然會成為了如今的空蟬派門主。
而就在梅染衣的身旁,還站著另一名女子。
那女子眉眼淡然,秀致如畫,隔著遙遠的距離,卻能夠叫人在她的身上看到一種似有似無的影子。
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雖然麵貌不像,身形不像,但不過一眼之下,蘇羨就覺得自己在她的身上找到了慕疏涼的痕跡。
果然如同秋棠所說,這女子與慕疏涼十分相似,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與慕疏涼一般溫潤而包容的感覺。
這一看,就連楚輕酒也忍不住道:“果然很像,太像了。”
秋棠在旁笑到:“你別以為她看起來瘦瘦小小的,這小姑娘如今是空蟬派陵光宗的宗主,負責教習空蟬派的弟子,每年她帶出來的弟子都拿到了玄天試的第一,我看啊,今年的第一估計也是空蟬派的。”
眾人的目光在雲衿的身上停留許久,而在此時,另一方宿七也已經到了場中,開始如同往常的每一屆玄天試一般說了些場麵話。
不久之後,玄天試的第一輪比試正式開始。
宿七已經離開了場中,卻沒有回到天罡盟的位置,而是到了蘇羨而楚輕酒他們所在的地方。
眾人皆想要看看如今的後起之秀都到了什麼樣的水準,一時間皆沉默的看著。而在那比試場中,眾人激烈的爭鬥著,而在人群當中,那唯一一名穿著空蟬派弟子服的少年便顯得十分惹眼。
那少年一直未曾出手,不過是在閃躲,有人朝他攻來,他便用極快的速度閃避開,看來顯得有些膽小和謹慎,但看在高手的眼裏,他的每一次出招卻都顯得十分不同尋常。
“這人根基不行。”比試已經過半,場上倒下了不少弟子,不斷有人受傷被送出,楚輕酒看到這裏,終於小聲說了一句。
他雖未說明自己這句話究竟指的是誰,但卻大家都心中明白。
宿七點了頭,立即又道:“這人不過剛入空蟬派兩年,從前從未修煉過,能夠進入玄天試,也已經夠讓人驚訝了。”
“難怪。”蘇羨聞言輕輕點了頭,看起來卻並不擔心其中的勝負,隻道:“他知道自己的根基不行,他的體力應該也不行,所以極少出手,這一戰裏麵一直在保存體力,借旁人的力氣替自己解決麻煩。”
“倒是個聰明的家夥。”楚輕酒輕笑一聲道。
那少年的打法的確如同蘇羨所說一般,事實上不斷有人出招攻向那少年,但少年閃避之間極好的利用了自己身手靈活的優勢,借力打力,將旁人的攻擊引到另一個人的身上,此番一來看起來就像是他一直在躲,而其他人的攻擊皆與他毫無相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