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附近村屯裏的頭條新聞一直被蘇畫拿柳條抽人事件占據著,直到曝出富來村的書記和該村小媳婦被捉奸在床的醜聞來,才被擠下八卦頭條的位置。
對此,蘇畫沒什麼感覺,反倒是蘇珍很是鬆了口氣。
章老爺子的身體用湯藥調理了五天,已經大有起色。蘇畫為章老爺子準備了九劑藥包與之後調理用的另一張藥方,然後說老爺子可以回家養病了,算是委婉地送客。
章老爺子沒有不高興,道了謝,第二天一早讓人帶上蘇畫家的一壇酸豆角鹹菜以及一籃子西紅柿、一袋子甜瓜、幾罐子肉醬,告辭離開。
不知怎麼回事,蘇珍醃的酸豆角對了章老爺子的胃口,章老爺子就厚著臉皮開口要了。蘇珍倒是實在,連鹹菜壇子一起送了,說自家吃的她可以再醃。
把客人送走,張青林夫妻立馬搬回家去。
至於周緣他們添置下的電飯煲、炒鍋、蒸鍋、烤箱、豆漿機、絞肉機等廚具,全都留給了蘇畫。蘇畫讓三嬸從中挑幾樣,三嬸隻要了烤箱,別的不肯要。
張正家收了麥子後,地裏的麥茬翻了,種上了白菜和大蘿卜。地裏的農活清閑了下來,大姑和三嬸兒每天除了做家務就是專注於摘菜、晾曬幹菜的儲備冬菜活動中。
這樣一來,蘇畫有了空閑時間做自己的事,每天不是看醫書就是練字,每日早晚還要走一遍養生拳。
至於陸子航,人在鄉下,但並不清閑。他經常用蘇畫提供的電腦上網處理公事。除了正在籌備中的新公司,他其實還在經營一家貨運公司。
這家公司經營幾年了,當初是他、顧城和表弟合夥開的,公司員工中退伍軍人占半數以上。以前他在部隊,並不管事,一切交給合夥人管理。現在情況不同,他已經離開部隊,沒有理由把所有工作都丟給朋友。
這期間,沈彎彎那邊來了消息,說是她老公最近工作特別忙,都沒時間回家,她準備去部隊看望老公,蘇畫這邊短時間不能過來了。
沈彎彎夫妻既然不能過來,那就不等了。蘇畫把這事和大姑一說,大姑立刻找到宋大牛的電話,問宋大牛明天有沒有時間。大姑把電話一放,宣布明天殺豬。
村裏和蘇畫走動的年輕姑娘隻有孫敏一個。蘇珍吩咐蘇畫去孫敏家一趟,叫孫敏明天過來吃殺豬菜,又囑咐蘇畫回來時順路去蘇江家也說一聲。至於二哥蘇海家,還有公公婆婆那邊,蘇珍自己打電話說了一聲。
第二天清晨,天微明,蘇珍家和張正家都起來了。張正過來,把蘇畫家的一頭大肥豬攆到自家當院兒。等殺豬的宋大牛以及幫忙的人一到,豬一抓,宰殺、燙毛收拾開了。
往年,蘇江家、蘇海家是不會來人的,因為蘇老太太不讓。蘇老太太和老張家不合。
當年,蘇老太太做主把女兒蘇珍遠嫁出去,得了一筆不錯的彩禮錢,全花在蘇濤和蘇卉身上了。
蘇珍的第一次婚姻並不幸福,所嫁非人,結婚半年多就遭醉酒丈夫的家暴,剛懷上的孩子流產了。
蘇珍並不懦弱,等養好了身體,不動聲色地離家,買了車票直接跑回娘家,希望娘家人給她撐腰。大哥、二哥聽了她的遭遇,就要找過去幫她撐腰,卻被蘇老太太攔下了。
蘇老太太說的明白,蘇珍長的一般,能嫁出去就不錯了,對方家境又殷實,丈夫打老婆幾下算不得什麼。流產是意外,女婿又不是故意的,不許胡鬧。
蘇珍的心當時就冷了,看向父親。父親低頭猛抽旱煙,陰沉著臉沉默不語。第二天,混蛋丈夫大包小包的拎東西追上門,又是認錯又是下跪的,表現的人摸狗樣的,沒有一點家暴時的猙獰嘴臉。
蘇老太太裝模作樣地訓斥女婿幾句,老頭子卻是結結實實地拿扁擔打了女婿幾下。
之後,不甘願的蘇珍被接回去了。接下來的日子,就在丈夫每次喝醉酒就對她動手,而她想盡辦法自衛中度過。娘家指望不上,她隻能自己想辦法保護自己。那時鄉下的社會風氣,離婚是要被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