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再次把水壺灌滿山泉水,辨別了一下方向,繼續趕路。各種蟲鳴鳥叫充斥在耳間,偶爾頭頂有飛鳥撲棱著翅膀飛過,枝葉在微風中摩擦出不同的沙沙聲,樹下草叢中不時有細小的動靜傳出。
蘇畫已經習慣了這些聲音,自若地走著。遠遠聽到狼嚎聲,她沒有嚇到變臉,反倒詫異極了。沒想到山裏真有狼群,而不是村民瞎編亂造的。她停下來聽了聽聲音傳出的方位,換了個方向繼續前進。她可沒興趣和狼群來個不期而遇,再來個人狼大戰什麼的。
剩下的路,她走的更為小心。既然有狼群,相應的其他猛獸肯定存在。每座山林都有它的生物鏈,狼群獨大是不可能的,肯定還有製約狼群泛濫的其他野獸。
午後四點多,她正尋找適合過夜的地點時,發現了新腳印。她放輕腳步,仔細觀察,確定是兩個男人的腳印後,立刻後撤,躲進了先前經過時發現的灌木叢裏。背簍放倒,人趴下,傾聽一切聲音,通過灌木叢枝葉的縫隙觀察周圍一切變化。
耐心趴了足有半個多小時,終於聽到了隱約的交談聲。不多時,交談聲離她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很快一高一矮兩個男人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
“……強哥,畢竟是你親戚,這樣不好吧!”高個男人說。
“親戚管屁用,關鍵時候還不是把我賣了。他家有的是錢,不差十萬百萬的。是他欠我的,我花他百八十萬的,那是應該的。”矮個的男人口氣不怎麼好。
“理倒是這麼個理,強哥花他家十萬百萬的應該。不過,綁孩子這種事,咱不能幹。我……我心裏過不了那個坎兒。”
“別磨嘰,不綁他家崽子,那小子怎麼可能給我錢!我也就做個樣子,錢拿到手,小崽子放了,咱們就跑,跑到沒人認識的山溝裏一窩,娶個老婆,安生過日子。”
“那小子真不是東西,明明是他讓咱們倆打人,到了後頭那幫傻逼警察把一切的罪名都落我們倆頭上了。那小子屁事沒有,反倒成了受害人。媽的,人就是不能沒錢。總覺得不對勁兒,咱們下手有分寸,人咋就死了?不對勁兒……”
這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遠,慢慢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
蘇畫又趴了幾分鍾,確定那兩個男人短時間內不會經過這邊,這才爬起來,背筐扶起來背好,把自己停留的印跡消除,換了個方向迅速離開。
她原打算再呆幾天,往山林更深處走走的。可有了這個變數,不適合再深入了。山中有狼群,有其他猛獸,還有疑似兩個逃犯在,稱得上危機重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是打道回府吧!
因為出現的變數耽誤了不少時間,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她邊走邊找適合過夜的地點,遺憾的是沒有找到。
沒辦法,經過一棵高大粗壯的大樹時,她停了下來。胸前掛的背包拿下來,固定在背筐上,運了運氣,看好位置,開始爬樹。背上背著不少東西,爬樹並不容易。
她覺得這樣不行,爬到兩米多的位置就下來了。背筐放下,取出繩子,用繩子穿過背筐的兩個耳,再把繩子係到自己腰上,無負重地重新爬樹。
爬到三米多高的位置,遇上可以承受一定重量的樹杈,她坐到樹杈上,把係在腰上的繩子解開,再把背筐拽上來。
背筐在樹杈上放穩,擔心會掉下去,還特意綁到樹上固定住,自己再繼續往上爬。在四米多的位置,她找到了由三根樹杈組成的休憩地。
她覺得不錯,爬回背筐所在的樹杈,坐在旁邊的樹杈上,就著鹹菜吃了三個幹饃,喝了兩口水,之後拿上水壺、墊子和厚外套,爬上休憩地,窩在三個樹杈組成的小小空間內裹好自己,閉眼休息。
她選的這棵樹枝繁葉茂,無論是背筐還是她,完全掩藏在了枝葉間,就算是白天也很難讓人發現。
雖然不舒服,但她安穩地度過了這個晚上。天微明,活躍了一晚上的動物們銷聲匿跡,除了鳥鳴聲,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她在樹上吃了點幹糧,先把背筐吊下去,自己才爬下樹。因為爬樹,手心有些紅腫,還刮破了點皮。昨晚看不清,她也沒理會。
途中發現了需要的草藥,她采下來揉碎,塗抹到手心,繼續趕路。
一路走一路看,碰到這個時節適合采的一些草藥就采上一些,於第二天中午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