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畫沒錯吧!你好!”屬於年輕女人的聲音從手機彼端傳來。
蘇畫神態平和,“我是蘇畫。”
“聽說你是遊醫派傳人,我來確認一下傳言的真假。”
“然後呢?”
“傳言是假的,我自然一笑置之。傳言是真的,我倒想討教一下遊醫派傳人的高明之處。”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不是遊醫派傳人。”
“是。”
“很好。”
“你到底是誰?故弄玄虛、裝神弄鬼可嚇不倒我。”
“嗬!我是誰?我是和遊醫派有賬要算的人。轉告你師門,宮月華的後人來複仇了。”
蘇畫抓著掛斷的手機,表情有點無奈。真麻煩,臨走居然惹來一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她一臉鬱悶地回到副院長辦公室,給自己沏了一壺茶,坐下慢慢喝。
手機又響,她看了一眼,又是陌生的號碼,嘀咕了一句真煩,接電話。
“你好!請問是蘇畫蘇先生嗎?”
男人的口氣聽著特別尊重人。蘇畫詫異,居然這麼有禮貌!心中的那點不快立時消散幹淨了。“你好,我是蘇畫。”
“蘇先生你好,你好!我是方剛的父親方含章。方剛您應該記得,曾有幸和先生在醫大同班就讀。”
“原來是方班長的父親,你好!請問找我有事嗎?”
“是這樣,家裏的老人孩子有幾個體弱的,想請蘇先生幫忙調理一下身體。不知道蘇先生方不方便?”
“今天是嗎?”
“今天或明天都可以,隻要蘇先生方便,方剛這就去接您。”
“那就今天吧!我現在在附屬醫院,到了打個電話,我馬上下去。”
“好的,方剛這就開車過去。”
事情說好,蘇畫檢查了一遍醫箱,想起來給師傅打了個電話過去。
今天蘇家屯這邊下雪,雪還挺大。元一沒出門,逮住過來送紅薯的蘇庚擺上了棋盤。
蘇庚哪裏會下棋,但元一並不嫌棄。他讓蘇庚坐到對麵去,自己走一枚白子,然後指揮蘇庚走一枚黑子。
蘇庚不懂棋盤上的術語,即便是被指揮的那個,但時不時會一臉懵地不知道手上的黑子該往哪裏落。
元一沒有一點不耐煩,還問蘇庚想不想學圍棋,他遊說蘇庚說,圍棋是最有學問的人才玩兒的遊戲。
十來歲的農村孩子,眼界非常有限。蘇庚信任元一,自然就信了元一的說詞,很是高興地說從今天開始學圍棋。
元一喜歡上進的孩子,立刻去翻櫃子,很快就拿了本《圍棋入門》擺到蘇庚麵前,“來,看著它熟悉一下棋盤,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
蘇庚是個早熟的孩子,學習還挺好,對待這本《圍棋入門》特別認真。
一個真想教,一個真想學。這一老一少的湊到一處,關係處的特別好。
蘇畫的電話打過來時,元一正手把手地教蘇庚“吃子”。
元一吩咐蘇庚把剛才所學再琢磨琢磨,順手拿了張正落他這兒的耳麥給蘇庚帶上,這才拿手機接電話。他樂嗬嗬地,出口的話卻與表情不符,“沒事別老打電話,電話費老貴。”
蘇畫順嘴來了一句,“話費又不用你交。”
元一被噎了一下,倒也不以為意,“你的錢也是錢,掙錢有多難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說這個,一下就讓你給帶偏了。是這樣,今天有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打電話給我,自稱是宮月華的後人,說是要找咱們遊醫派複仇。師傅,你聽過宮月華這個名字嗎?”
“宮月華的後人?”
“是,對方自稱是宮月華的後人。我追問她是誰,她就掛了電話。”
元一安靜了一會兒,走到外間屋子,關住裏屋門,突然鄭重開口,“蘇畫。”
她下意識地接口,“徒弟在。”
“在你出師那天,你就是我們遊醫派第十九代掌門了。”
“……”沒有弟子,隻有她一個光杆司令的掌門。不對,還有一個她師傅。兩個人的門派,看著寒酸,她倒覺得挺好。人多代表事兒多。她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更討厭事兒多。
“傳你掌門之位時,師傅少交待了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