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航心急,看電梯走走停停的上來還要一會兒,等不急,衝到樓梯口就往下跑。本文由 首發從十幾樓一口氣跑到六樓,他突然慢了下來,一邊往下走一邊調整呼吸打了個電話出去。
元一吃了午飯正在村裏遛彎兒,聽見手機響拿出來接了,“是陸小子啊!”
“師傅,小畫失蹤了,在醫院被人劫走了。”
元一頓了幾秒,不緊不慢地說,“知道了。”
“……”
“還有事?沒事掛了吧。”
“師傅,我說小畫失蹤了,我媳婦被人劫持了,您不擔心嗎?”
“擔心啥擔心,該擔心的是劫她的人。這事兒,不用你操心,你該幹嘛幹嘛,她自己會回來。”
“……”有這樣當人師傅的嗎?怎麼能心大成這樣?徒弟失蹤了還老神在在的,還勸他別操心該幹嘛幹嘛。簡直奇葩啊!
“沒事兒,她替我辦事去了,辦完事兒就回來了。”
“師傅,她那是從醫院被人劫走了,不是自願的。您就直說吧,是不是與你們師門有舊怨的人幹的?”
元一答非所問地講,“陸小子,曆來,我們遊醫秉承仁心仁術,心懷黎民病痛的赤誠醫者心,我們無愧於天地。人人隻道遊醫門代代出名醫,卻不知遊醫傳承艱難。我們偏安一隅與世無爭,隻為門下弟子不受世俗所擾潛心研習醫術。”
陸子航這會兒全是蘇畫失蹤的事,不想聽這些,但又礙於元一的身份,沒打斷。
“我們遠離世俗人,世俗人卻時時惦記並算計我們。我們所學為濟世救人,有人卻為莫須有的東西殺上門來。我們所學隻為強身健體,並非殺戮,有人卻專為殺戮我們而來。我們遊醫,自保能力不足是其一,遇到心懷歹意之輩做不到心狠手辣除後患是其二。那年,惡徒欺上門來,血流成河。”
陸子航停了下來,蘇畫從不跟他說這些。
“老朽不想讓曆史重演,老朽不想讓遊醫傳承斷絕。蘇畫,老朽的徒兒,你的媳婦,微笑時是濟世佛陀,怒目時是那除惡驅邪的護法神。十年心血,沒有白費,遊醫的未來交到她手上,老朽很欣慰。”說罷,元一掛了電話。
陸子航沉默地站了片刻,再次給元一打電話。
元一接的不怎麼樂意,“又幹啥?”
“那是我媳婦兒,您不擔心,我擔心。您說吧,怎麼做?我才能找到她。”
“你小子!你以為你媳婦是嬌弱的花骨朵兒?我跟你說,那些人劫走的不是平常大夫,是凶器,大殺器。現在,誰撞她手上,誰隻有哭的份兒。”
“怎麼才能找到她?我必須去救她。”
“……”
“我要救她回來。”
“行,記著,打這個號,通了就說‘十九鬼醫’,自然有人聯係你。”接著,元一念了一串號碼,不客氣地再次掛了電話。
陸子航終於理解蘇畫偶爾罵元一臭老頭的心情了。這會兒,他顧不上別的,直接撥了元一給的特殊號碼。電話通了,他按元一的吩咐說了一聲十九鬼醫。對麵沒有任何聲音,通訊立馬就斷了。
不過一分鍾時間,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姓名。”
“陸子航。”
“剛才是你打的電話?”
“是。”
“什麼事?”
“我妻子蘇畫今天在附屬醫院被人劫走,下落不明。我聯係了她師傅,她師傅讓我打的電話。”
“身份。”
“什麼?”
“你妻子的身份。”
“姓蘇,名畫,畫家的畫。遊醫。”
“五分鍾後會有人聯係你。”
陸子航的車剛開出停車場,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陸子航,前特種部隊XX隊大隊長,退役軍官,現居元市……”
陸子航微迷了眼,對方居然把他的履曆扒了六七成,還是在如此快的時間裏。他壓下心中的疑問,答,“是我。”
“馬上給你發坐標,半個小時後會合。”對方說完,幹脆利落地結束通話。
短信提示音一響,陸子航立馬查看後,腳踩油門,向目標地點開去。
蘇家屯。
元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背著手往回走。走進張正家院門時,張正爸張青林正提著菜籃子出來。
張青林說,“師傅溜達回來啦!”
元一點了點頭,見菜籃子上蓋著花布,問,“這是要幹啥?”
張青林笑咧了嘴,“給阿勇家送塊豬肉,送點蘋果。大妞愛吃。”孫女的名字是有點土,但有什麼辦法,兒媳婦不要他們給起的名字,非得大妞大妞地叫。
元一揮了揮手,“傻樂啥,快去吧!”
張青林答應一聲,趕緊走了。大兒子以前由著媳婦,想盡辦法從他們這邊兒搜刮東西,從沒孝敬過一分一毫。最近不知是怎麼了,好像突然開竅了似的。半個月前殺了一頭羊,送過來半個孝敬他們。前天又送過來一隻母雞,讓他們補身體。當父母的,立馬就原諒了兒子的渾,顛顛兒的要送東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