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見龍在田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夢魘迷幻陣
卓羽寒做夢都沒有想到，跨過這道大門，居然回到了家族的祠堂之中，並且遇見了卓慕煙。對於後者，卓羽寒一直以來都甚為愧疚。
昔日不遠千裏送八極拳的情景，一幕幕猶在眼前。此時此刻，卓羽寒真的已經忘卻了所有，拋棄了所有。他要的，隻是卓慕煙。
“羽寒！”
卓羽寒看著卓慕煙那嬌豔欲滴的紅唇，心神大動，伏下腦袋，就要吻下去。不過，身後再度傳來的一道聲音令卓羽寒如遭雷擊，所有的感覺瞬間消失無蹤，整個人好像被人用冷水從頭至尾澆了一遍。
“熏……熏姨。”
這個聲音，何其熟悉，熟悉到深入骨髓，深入靈魂。卓羽寒猛然回頭，同樣一抹紫色華麗的靚麗，不過，這道身影卻如牡丹一般雍容華貴，高貴典雅。
豐腴迷人的身材，飛揚的紫色紗衣，秋水為神玉為骨，她站在風中，仿佛隨時要羽化飛仙，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女子臉上帶著一抹傷心，惆悵，令人忍不住去疼惜。卓羽寒看見女子臉上的傷心，心裏仿佛如萬隻螞蟻在吞噬。
此刻卓羽寒有一種衝動，那就是寧願犧牲天底下任何東西來換取她的笑容，仿佛隻要讓她有一點不開心，那都是無法原諒的罪過。
“羽寒，終究，你喜歡的還是慕煙麼？”韓熏衣眉眼之中滿是悲痛，滿是傷心。聽著那聲音，卓羽寒的心似乎被人瞬間揉碎成了千百塊碎片。
“不是的，熏姨，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好嗎？”卓羽寒急忙放開卓慕煙，急促的解釋道。
“羽寒，你難道不愛我麼？剛才你說的都是騙我的麼？”卓羽寒剛要轉身，卻被卓慕煙的小手拉住，後者也是一臉傷心的說道。
“我……”
卓羽寒看著卓慕煙的眼神，頓時說不出話來，什麼是進退兩難，什麼難以選擇，卓羽寒終於明白了。
一邊是卓慕煙，一邊是韓熏衣，都是卓羽寒深埋在心裏的女人，如何選擇？卓羽寒不知道。
“羽寒，我成全你們。再見！”
韓熏衣突然一伸手，手中一把匕首出現，說話間，韓熏衣一臉的淒然，決絕。
“熏姨，不要！”
卓羽寒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掙脫卓慕煙的手，發揮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衝過去要阻止韓熏衣。此時他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韓熏衣死，如果韓熏衣死了，他也會心疼的死掉。
“呲！”
卓羽寒伸出手掌，距離韓熏衣僅僅隻有一尺的距離，但就是這一尺的距離，卻來不及阻止。韓熏衣對著卓羽寒溫柔一笑，鋒利的匕首，無情的刺入了韓熏衣的心髒，猩紅的血激射出來，濺了卓羽寒一臉。
“不！”卓羽寒一把將韓熏衣拉入懷中，聲嘶力竭的喊道。猩紅的血，順著匕首流出來。卓羽寒緊緊的摟住韓熏衣，捂住那猙獰的傷口，悲痛的說道。
“熏姨，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傻。我愛你，我真的是愛你的。你死了，我也會心疼的死掉。難道你不知道麼？”
“羽寒，再見了。來世，娶我做你的新娘，好麼？”
韓熏衣淒然的笑著，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來。韓熏衣努力伸手，溫柔的撫摸著卓羽寒的臉龐，帶血的手指劃過他的劍眉，鼻子，嘴唇。
“不需要下一世，這一世，我便要娶你為妻。什麼人倫道德，什麼禮儀，都去見鬼。熏姨，不要死，我要讓你做我的新娘。”卓羽寒這一刻，留下了兩滴血淚，聲音沙啞的吼道。
“來不及了。好好珍惜慕煙，有你這句話，我死亦無憾。”韓熏衣說完，玉手落下，眼睛緩緩閉上，體溫也在飛速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