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你有什麼事下來說。”她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緩。
不說張博從這跳下去會對欣榮產生什麼影響,這是活生生的一條命。
“你讓他們走開些,我隻和你一個人說。”
他緊緊的貼著欄杆,風吹得他心裏發慌,可是他並沒有真正想要跳下去的意思。
目光掃過周圍人,張博把視線落在蘇鳶臉上。
蘇鳶譴開周邊的人,自己上前兩步,“好了,你說吧。”
見蘇鳶一點沒有猶豫,張博的的眼淚忽然滴落下來,他強忍著哽咽的聲音,“再過來點。”
“蘇小姐,你不能再過去了。”一旁的消防員低聲提醒。
再過去一點,和張博之間就一步之遙了。
太危險了。
“蘇鳶,你還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站在這裏?”見蘇鳶遲疑,張博大吼一聲,因為激動身形差點不穩。
“別激動,我過去。”蘇鳶探腳,又上前兩步,在這個位置她可以望見樓下密密麻麻的人。
風吹的她手心出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張博大手一伸將蘇鳶拽到身邊,一手掐著她的脖子。
她瞳孔一縮,背上被汗浸濕,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現在夠近了,你說吧,為什麼?”
這個時候的人隻能順著來。
張博深吸一口氣,用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
“蘇總,我知道,你一向對公司的員工很好,怪就怪在我不爭氣,我也不想這樣。”
“沒事,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現在這樣,真的一點也不明智。”
蘇鳶努力扯扯嘴角,微笑出來,旁邊的人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所有勸解裏麵,最不理智的就是自己做人質,一旦你落在他們手裏,那麼就不好談條件了。
可蘇鳶偏偏選了這麼一個辦法。
“不明智?”張博側臉看向蘇鳶,又望向樓下,二十幾層的高樓,摔下去就要粉身碎骨了。
可是蘇冉說過的,隻要假裝是蘇鳶自己無意落下去就可以了,他最多就是個手誤。
“我聽說你父親現在還在醫院裏,是不是,你這樣他會難過的,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給你。”
早在上樓之前,她就將張博的情況打探清楚了。
“蘇總……”
張博遲疑了,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這幾年,蘇鳶都對他不薄,可是……
蘇鳶見狀,趁勝追擊,“我可以把他轉到最好的醫院,我還可以出資幫你舉行婚禮。”
也不管能不能實現,蘇鳶一通亂說,講的張博手上的力氣都鬆開了點。
良久,他才愣愣出聲,“真的?”
蘇鳶狠狠點頭。
以她對麵前這個人的了解,隻要她再多說幾句,張博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天台的門再次被打開,樓底上的溫度瞬間低了幾度。
望著來人,周圍人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恨不得現在張博手裏挾持的是自己,而不是蘇鳶。
“四爺?”蘇鳶咬唇。
脖子上的力道更重了些,她被掐的喘不過氣來,想要說的話硬生生的被堵回嗓子裏。
“張博。”司暻容掃過蘇鳶,淡淡叫出男人的名字,語氣陰沉的讓人仿佛置身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