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還有些冷，陳啟龍在拘留所的門口站了好一會才進去。
還未正式收押入獄，林月的臉上就枯槁了不少。
她看著對麵坐下來的男人依舊意氣風發，不由的往後縮了些。
“阿月。”陳啟龍的嘴唇有些顫抖，“你還好吧。”
“挺好。”林月剛剛張口，這幾日的委屈便全隨著眼淚湧了出來。
陳啟龍伸手，想撫摸女人蒼白的臉頰，可是手掌隻能觸碰到冰冷的玻璃。
“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他咬牙。
“我真沒事，你回去吧。”林月強行扯出一絲微笑，可是比哭還難看。
陳啟龍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隻能咽下，他不忍心給林月再帶來一絲悲痛。
林月擦擦眼淚，“冉冉該要生了，我想麻煩你多照顧一下她，慕家的人都待見她，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
說道最後，她又哽咽起來。
陳啟龍愣住，林月竟然對蘇冉已經生了孩子的事情一無所知。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已經生了，是個男孩。”
見林月的眸子泛著淚光，他的聲音更加輕柔，“很可愛，像蘇冉。”
他沒有見過孩子，隻能撒謊。
林月捂住嘴泣不成聲，“冉冉現在還好吧？慕家有沒有再刁難她？她怎麼也不來和我說一聲？”
一連串的問題，無一不展示她內心的痛苦。
“生了孩子總要有時間恢複的嘛。”陳啟龍安慰道。
還想說什麼，看守的警察已經過來提醒時間。
林月用最後幾秒鍾，拍著玻璃說道，“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她。”
蘇冉，是她最擔心的人。
“我會的。”陳啟龍的嘴唇嚅囁，沒了平日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不盡的殺意。
良久，他看著對麵已經空了的座位發愣。
出了看守所，他便打通了蘇冉的電話，約了地方見麵。
最近海外的事情纏住了他的腳，前兩天剛回來，便聽到了蘇冉的事情。
那時候，想撈林月已經晚了。
不久，他便到了約定的咖啡廳。
蘇冉裹著一身黑色的風衣，襯的她的臉更加蒼白。
“陳……先生。”她張口，對麵前這個男人有一絲的厭惡。
林月入獄，多少和這個男人有些關係。
陳啟龍並不在乎，他笑著將一杯咖啡遞到女人麵前，臉上滿是溫和。
“冉冉……”
“叫我蘇冉就好。”蘇冉開口，語氣一如臉上沒有精神。
陳啟龍點頭，“蘇冉，剛剛我去看守所見了你媽媽了，她很想你。”
提到林月，蘇冉緊抿著嘴，良久才出聲，“她還好吧？”
“她想見你。”陳啟龍說道，盯著蘇冉的眸子。
蘇冉冷笑一聲，蒼白的臉上平添一份譏諷“我現在這個樣子，去了也是讓她心裏更難過。還不如不去的好。”
“沒事。我答應她了，會好好照顧你，以後你不會這個樣子了。”
陳啟龍輕聲歎氣，隔著桌子，他都能感覺到蘇冉的情緒變化。
“不用。”蘇冉抬眸看著男人，她不需要任何人施舍，尤其是來自她母親的情人。
“那你的孩子也不要了？”男人眯起眼睛，早在來之前，他就把事情都打探清楚了。
現在的蘇冉別說看到孩子，就連慕家的邊都靠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