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吧。”我說,狗想要我抱抱,它剛才嚇壞了。
狗有記性的,中午它難受的時候就很舍不得我,剛才又嚇它一回,它要溫存一下,安慰安慰。
殷亦桀看看我,放我下來。
我蹲下來,抱著狗,順順它的毛,安慰一下:“好了,不怕。熱得很,不抱了。咱們去納涼,聽大姨媽講講她的故事,給你找個大姨爹。”
殷亦桀彎腰拉著我起來,緊緊拉著我的手,一邊指著狗教訓:
“老人家才怕死愛財沒瞌睡,你這麼怕死,家裏數你最老了,丟人;以後怎麼保護媽媽?”
狗繞著我腿兜圈圈,嗚嗚嗚亂叫,抗議:它剛才是嚇得,沒有心理準備。
談寶銘和談天健停下來,看著我們和狗,笑道:“你們一家三口還挺有意思,桀桀很聰明。”
狗趕緊跑到談寶銘身邊,拉她手,親親,抬頭看她,很狗屁的和她親熱,哼哼。
銘風繞到一旁,小心的說道:“桀桀,剛才就是她說把你扔下來的……”
“汪嗚!”狗停下來,很威風的衝著銘風叫了一下,怒視:是你把我扔下來的,我就找你。
“嗬嗬嗬……”阿龍帶頭,大家都衝著銘風幸災樂禍,他徹底將狗得罪了。
談寶銘得意的笑道:“桀桀,咱別和他一般見識,挑撥離間的壞蛋叔叔。
大哥哥,你那麼多狗可都沒有桀桀可愛哦,我喜歡上桀桀了。”
談天健哼哧一聲,道:“它才七歲。”
沒人笑,大家都默默的去小院;但氣氛不大對,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殷亦桀緊緊牽著我的手,跟談樂天、談寶銘、談天健他們一塊兒,來到小院。
這裏已經弄好了,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門口擺了一張長條桌,後麵放了一排五六個椅子;桌前兩側放了兩溜凳子,二十來個的樣子;正中空著,整體活像春節節目評審委員會。
幾個小弟正往桌子上放飲料,都是飲歎公司做的,特別為我們家做的,每天一早新鮮的送來,都是上品。
談天健被大家拉了坐中間,我和談寶銘坐他兩邊,殷亦桀和談樂天分別坐我們外邊,三堂會審,男女搭配……模樣很齊全,規模浩大。
談樂天外邊又坐了個阿龍,殷亦桀旁邊坐了銘風……我恍惚記得銘風……最開始是殷亦桀問談氏要來保護我的。
轉回頭,我看一下殷亦桀。
他攬著我的腰,將我拉在懷裏,很小心的摟著我。
我說:“熱。”
“噗嗤……”銘風和其他人都笑。
很快有人端了冰盤出來,在四周放著,比電風扇空調舒服。
其他人在兩邊板凳上坐了,米飯鄭璟仁張敏他們都在,二十來個板凳坐滿滿,大家都好奇的等著看新鮮。
這幾天太忙,他們偶爾還會問一句,廖亮和張亞龍究竟怎麼“搞”到一塊兒的。
顯然大家都很關心這個問題,所以這會兒連家裏廚師都來了,順便當納涼。
夜色很好,滿天繁星,白雲數朵,無月。
夜風習習,樹枝搖晃,花香清幽,蟲鳴。
院子四周亮了幾盞燈,不太亮,不破壞自然氣氛;又能清楚的看見東西,該看見的都能看見。
大家都坐好了,殷亦桀暗暗打了個手勢……我看肯定又是他導演的,意思就不懂了,看著。
冉樺重操舊業,當警察叔叔,和一個老六押著廖亮和張亞龍出來,很恭敬的給大家敬個禮,帥氣到得瑟,抑揚頓挫的說:
“各位領導、各位嘉賓、各位首長……好!我們家有人搞地下工作,組織上對此非常不滿,要求他們坦白。下麵請……你們誰先來?按說是……”
大家一陣胡亂鼓掌,胡亂笑。
狗樂顛顛,充分表現一個七歲太子爺的天賦特權:搗亂。
跑出去繞著廖亮和張亞龍兜圈圈,兜了二圈……我仔細看看,地上還有一根紅線,是米飯給的。
廖亮豁出去了,紅著臉打狗,惱羞成怒的罵:“狗模狗樣,還想冒充月老……”
大家愈發笑翻。
談寶銘喜歡狗,叫它過去,給狗戴了頂帽子,插了根雞毛,這下愈發威風了。
“嗚汪汪汪!”狗仰天大叫一聲,威風凜凜的擺姿勢,看樣子……
“錯了,這是貓步。今兒要用警犬的姿勢,酷酷的那個!”米飯趕緊提醒,不知道給她外甥都教了些什麼。
狗看了看它小姨,米飯擺了個樣子,狗才看明白--我再次確認狗不是能聽懂人話而是看肢體語言自己瞎琢磨的,狗趕緊坐下來,威風凜凜的看著二個犯了思想錯誤的男女青年。
狗腦袋上頂著編製軟帽,插著酋長式雞毛,裝著警犬的威風……
“哈哈哈哈……”談寶銘頭一個笑翻了,趴在談天健懷裏要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