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這緣分真是不淺啊,我看我家光兒的愛情是要來了。”
“清姐,你別瞎說,上次還告誡我,別被女生的外表糊弄了,現在怎麼就又開始亂點鴛鴦了。”
“好好好,不調侃你了,還不是怕你的傷口疼,讓你分下心。那說說吧,具體怎麼回事?”
“你不困啊?”
齊光剛剛的傷口其實還沒完全包紮好,疼得他很想快點回去好好弄弄,可是清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又不想作休。
“是有什麼不能說的,你這麼不爽快。”
“我是怕你現在眯裏眯瞪的,跟你說了,明早你一醒來就又全忘了。”
“你有跟我推脫這功夫,沒準早說完了。”
“好,好。”
於是齊光隻好忍著疼,跟木亦清講起在“隨意點”餐廳遇到木裏的事,可還沒講幾句,木亦清就趴在桌子上呼呼睡著了。
齊光從她屋內拎出她那還有餘溫的被子給她披上,又用了點小魔法把她的房子罩住,以防有如同他這般可以隨意進出的人闖進她這裏。
畢竟,雖然清姐年紀不小了,但保養的好,還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若不是當年一條腸子喜歡上了夜哥,也不會把自己拖到快50了,還沒正正經經談過一次戀愛。
可惜啊,夜哥一直鍾情裏爾姐姐。
一想到夜哥和裏爾姐姐,齊光還真有些懷念小時候住在裏爾姐姐家地下房子裏的日子。
他不同於其他小孩,從出生起就住在地下的房子裏,所以常人可能在那種待不了多會兒就會因為缺氧而死的地方,他在那裏幾乎度過了整個童年。
那時候,真是連太陽都沒見過,所有對外界的認知,都來自於唯一能到達地麵上的夜歸子哥哥。
剛跟夜哥學會能到達地麵上的魔法那會兒,他經常偷偷跑到地麵上來,但好幾次都因為不適應,差點死亡。
若不是後來裏爾姐姐的父親蘇峰叔叔,教給了夜歸子哥哥把房子移到地下和地上的魔法,還給了他能夠在地麵上生存的秘藥配方,估計他們這些人現在還一起住在裏爾姐姐家那個地下房子裏。
可是,十來年前夜歸子和裏爾姐姐隱居後,就再也沒了消息。
五年前李爺的老伴又去世,沒過幾天李爺的家門就一直鎖著,再沒打開過,現在是否安然在世,都無從去知。
他的父母更是,前幾天莫名其妙的消失,一點消息都沒給他留下。
唯一還能給他一點慰藉是,阿生哥還在,剛剛還見了麵。
齊光躺在他昨晚才躺過的床上,空氣裏依舊飄著一層濃濃的塵土味,或許現在拿衛生紙擤個鼻涕,都能出來滿紙的黑,可是他卻無心清理。
當初跟夜歸子哥哥他們分別時,他們商議好的,把這房子移到西道橋山上的白樺林下麵,想象著哪一天他們重聚時,一起在西道橋山頂上看星星,賞黃昏,迎日出……高談闊論,把酒言歡。
可是齊光沒想到,他們還沒重聚,他就把房子移出了西道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