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給齊光打電話問問他那邊的情況,可又擔心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於是直接打了輛車回了自己家。
這兩天因為腿受傷一直沒敢洗澡,所以到家後想著就算來不及大洗也要好歹衝衝換身衣服。
平時都喜歡淋浴,今天因為無法長時間站著洗,隻好改用了浴缸。
她把受傷的那條腿掛在外麵,雖然很想閉目養神好好休息休息,但是一閉上眼,腦袋裏還是會飄過最近發生的這些千奇百怪的事,她的思緒根本停不下來。
索性她拿起手機想給水嵐打個電話,結果水嵐似跟她心有靈犀,她剛拿起手機,水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木裏本以為水嵐是想跟她打聽書店死人的的事,結果水嵐說丁宇已經跟她講過了。而現在給她打電話的原因是想跟她說說秦牧海的事。
“臨走前我問過爺爺了,他說,燕須的監獄消失後秦牧海的確來找過他,不過那時候他不在楊橋小鎮,所以兩人並沒碰上麵。
不過爺爺手下的人說,秦牧海那時候看起來很頹廢,還說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想在死之前見一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
“那秦牧海一點都沒提監獄消失的事?其他人又在哪裏?”
“爺爺手下的人哪都認識他啊,根本不知道他入過監獄。”
“那他有沒有說他下一站去哪?”
“沒說,不過爺爺說他也一直在讓人尋找秦牧海,但一直還沒有消息。”
一直期盼著從江老那裏得到的答案,結果卻毫無用處時,內心的那份空缺會非常強烈。
木裏用了好一會兒的時間來接受這樣的結果,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說他快死了?”
“恩。”
“這都過去多少天了,會不會他其實已經……”
“你是說死了?其實我後來一想,蘇峰他們在監獄裏主要就是給人看病,他們從南定去到燕須,會不會就是幫那邊監獄裏的人看病啊,然後……就是不知道突然間遇到了什麼。”
水嵐說完等著木裏的認同,然而過去了好一會兒,木裏都沒給她回應,她禁不住問:“你在幹什麼?還有在聽我說話嗎?”
木裏遲了幾秒才發出“噓”的聲音,然後小聲著說:“我家好像又被人闖了,我感覺地下室裏有人。”
“什麼?齊光沒在你身邊嗎?丁宇呢,唉,丁宇不行,他現在身子骨還沒你好,怎麼辦怎麼辦?”
“悲催的是我現在還在浴缸裏。”
“你……這個時候你……”
“啊…我的腿。”
“噓,你自己都不知道小聲點。”
木裏沒再去聽水嵐講了什麼,直接掛了她的電話,想趕緊從浴缸裏起來時,還沒抬頭就看見有兩條腿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裏。
她不用往上看都能分辨的出來,那是男人的腿。
如果木裏腿腳利索,她早已抽起旁邊的浴巾裹在身上,一個彈跳就出了浴缸,不管對方是誰,與他交起手來。
可是現在,她根本沒那本事,而低頭看見自己幾乎整個身體都從泡沫中顯露出來時,那種羞澀感讓她無地自容。
她本能地又把身子沒進了泡沫裏,連帶著那條受傷的腿,而那時她用餘光看見,那個男人順然間消失了。
那男子從進來到離開也不過就幾秒的功夫,可是木裏像經曆了一個世紀的觀摩,她一時無法從剛剛那種境遇裏抽離,便把腦袋也沒進了水裏,一直憋氣到自己差點死掉,她才砰的一聲,從水裏探出腦袋。
方才那兩條腿她是認識的,正因為認識才更加讓她尷尬和羞赧。
她不知道自己反反複複在浴缸進進出出了多久,才擦幹身子,裹著浴巾一瘸一拐地從浴室走出來。
而那時齊光就站在門口處一直在等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聽到這邊有一聲尖叫才趕了過來,我不知道你在…你在…”
齊光在外麵站著的這會兒功夫,心裏一直在想一會兒木裏出來他要如何解釋,可是腦海裏出現的卻全是他隻看了一眼就揮之不去的木裏的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