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不屑一顧(1 / 3)

老井頓時一怔,女兒的話讓他都沒有回頭看向她的勇氣,扶在她膝蓋上的手也不由地撤了下來。

然而對麵的齊光,除了跟他有一樣的驚訝外,並沒有跟他一樣的驚慌,甚至此刻看他的眼神也一副期待他解釋的樣子。

剛剛在郊野公園齊叔倒是有提,木裏讓齊翔帶她去了齊叔家裏,而且齊叔從家裏趕來見他時,已經走了的木裏又找了回去。

他這個寶貝女兒啊,空長著女兒身,卻有著男兒膽,從小就太過主見,別人說的話她若不自己覺得對從來都不會去聽。所以若她對一件事有了懷疑,你再想去對她有所隱瞞,想讓她不去打聽不去做一些事,實在太過艱難。

就算所有人都覺得她現在身受重傷,該好好躺在床上,兩耳不聞窗外事。可她根本對此不屑一顧,別說這點傷,就算遍體鱗傷,就算把命豁出去又怎樣,她從小的信條就是,命都不能拿來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擁有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麵對這樣的女兒,他常常不知道該難過還是慶幸。

而關於齊叔,他確實在第一次遇到齊叔的時候,就知道齊叔有瞬間移動的本事,而也正因為齊叔有那種本事,當年齊叔才能把他從惡人手裏解救出來。

他相信大多數人還是不能做到從一出生就能呼風喚雨的,他能有今天的能力和地位,也是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得來的。

在這幾十年裏齊叔給了他很大的幫助,雖不是他事業上的得力助手,但卻是在背後支撐他的莫大心安。

緩緩之,他們也認識了三十來年,可他們並沒有過深入靈魂的探知。

他更沒有刻意去追問過齊叔的過去,隻是偶爾聽齊叔自己提起過幾句。而齊叔對他也一樣,完成他交給他的所有任務,再沒有半點逾越。

有時候信任這東西,真不是要天天膩在一起,說個沒完沒了,才能成就的東西。

他與齊叔就是這般,每個月見麵的次數並不多,聊天的次數也不多,可是他們之間莫名地形成了不必多言便可把命相交的關係。

具體是什麼時候已經忘了,好像是他第一次帶著齊叔回楊橋小鎮給哥哥上墳的時候,他借著那個氣氛問過齊叔:“你除了自己的兒子再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齊叔起初回答沒有,隔了好久才說了一句:“如果這種也是,也算有吧。”

井希開始沒反應過來,當他意識到齊叔所指的是他與他哥哥這種陰陽相隔的關係時,才了解齊叔所說的是自己的親人們已經全部西去的悲劇。

爾後齊叔幾番開口,又幾番停止,最後井希隻記得零零碎碎的幾句。

他們都死了…

屍體都不知道在哪裏…

連這樣的墓碑我都不能為他們做一個…

是我害死了他們…

……

那天井希第一次見齊叔那麼悲傷的樣子,直到臨走前,齊叔才在地上用手指寫了兩個名字齊海和程娟,並借用了他兩隻白菊花,分別放到了那兩個名字上麵。

井希雖然有些好奇,但他沒敢多問,因為同為男人,那樣一個年紀大的長輩在他麵前哭,他真的什麼也問不出口。

再後來是什麼時候齊叔又跟他講過一些呢……

他的思緒還沒飄那麼遠,女兒已經從沙發上起身,蹲到了他眼前來,再次逼問道:“你還想對我隱瞞到什麼時候,如果你跟齊叔一樣,也參與了安可喬的事,那你就太讓我失望了。”

“安可喬的事我並不知曉。”

“你還裝?”

“我承認我對你隱瞞了一些齊叔覺得難以啟齒的事,但是安可喬與他究竟什麼關係他真沒告訴我。”

“你…是不是不想再聽我喊你父親。”

自己的親生女兒絕冷地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井希還真是覺得失敗,可他該如何讓真話聽起來不像假話呢?

“我跟他在郊野公園見麵,是想讓他幫忙找一下安可喬,因為我知道他的本事不止限於會瞬間移動。

以前發生多大的事都沒請他幫過忙,是因為不想讓他泄露了自己的身份,畢竟他年紀大了,安享之年不想再給他引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