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木裏腦袋昏沉沉的醒來,躺在床上先伸了伸懶腰,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主人,您昨晚喝了酒,現在要喝點水嗎?”
是叮叮的聲音沒錯,木裏驟然向聲源望去,才發現她不是在自己家裏。
沒幾瞬間,木裏就因為叮叮那句“您昨晚喝了酒”,大腦裏勾出了很多畫麵。
而那畫麵出現的越多,越讓她感到羞赧和無地自容。
她昨晚竟然那麼大膽地主動吻了齊光,還說什麼,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你不許走,不許,不許再消失那麼多年。
她是瘋了吧,居然說出那麼羞恥的話來。
啊,為什麼昨晚的酒勁兒不再大點,讓她徹底忘了,就像初次在暮都遇見齊光那次,讓她都忘了。
可怎麼偏偏要這次讓她記得,一會兒她該怎麼麵對齊光。
啊……
木裏猛地坐起來長吼了一聲,胡亂地抓了一會兒頭發,實在不知該怎麼麵對齊光,又退回了被窩裏想再逃避一會兒。
可是她退回被窩裏,哪怕閉著眼也感覺眼皮自己在動,她根本無法有片刻的冷靜,而當她實在忍不住睜開眼睛時,卻看見被子上已經落下了她的心思。
她又猛地撩開被子,坐了起來,而那時發現,她的心思不僅出現在了被子上,房間裏哪哪都是,逼著她不得不麵對,又不得不抓狂。
讓她感覺更見不得人的是,她的心思往外冒出的速度有增無減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木裏本能反應,瞬間又躲進了被子裏,當意識到齊光可能會自己闖進來時,趕緊從被窩裏鑽了出來跳下了床,鞋也沒心思穿,在房裏裏來回走動著。
齊光又來了一句:“是醒了嗎?你沒事吧?”
怕再不回答齊光,齊光會省掉開門的步驟直接瞬移過來,木裏趕緊回應了聲:“沒事,我沒事,我還有些困,能不能讓我再睡會兒。”
木裏心跳得砰砰快,腦袋也急出了汗,可看著房間裏滿處都是她心思的文字,這若被齊光看見,那她還要不要活了。
然而齊光卻回答:“我也想讓你再睡會兒,可你既然醒了,我有些急事想和你說。”
木裏嘟著嘴,心想這家夥是故意的吧,就是想讓她難堪是不是?
可木裏對於愛情方麵的事是真慫啊,當初齊光強吻了她,她如何大放厥詞過,她還都記得,現在她自己也做出這種事來,這是多麼自己打自己臉的行為啊。
木裏猶豫了片刻說道:“你先離開這,我馬上出去。不不,你能不能把這房子移到地下去?”
為了保險起見,木裏還是覺得黑暗中她開門出去,才能徹底不被齊光發現。她到時候隻需找個理由不讓他再進這間屋子就好了。
“為什麼要突然……”
“我讓你移你就移,哪那麼多廢話。”
木裏提出這種要求來本就讓齊光覺得納悶,還這麼理直氣壯地打斷他的話,更讓他懷疑了起來。
而已經輕聲輕步走到門口的木裏,也怕自己剛剛的語氣反而會把齊光激怒直接闖進來,所以假裝溫柔地又補了一句:“好不好?好不好?”
那聲音一下子就把齊光的意誌麻痹了,下一秒木裏就感覺到房子下沉,黑暗瞬間來臨。
幸好是她提前走到了門口,開門就能出去,不然讓她跌跌撞撞找過來,還真不容易。
然而啊,她一開門出去正撞上了齊光的胸膛。那讓她突然有種做賊被抓的感覺。
她趕緊往旁邊移了一步,覺得不夠遠又移了一步,然後才輕咳了兩聲。
“你要說的急事是什麼事?好好說啊,要是謊話我可不認。”
木裏哪怕心虛,聲音裏也要表現出強勢,反正現在誰也看不見誰,她的表情不需要偽裝。
而齊光的耳邊還停留在她那一遍一遍的“好不好”裏,剛剛被她撞到胸口,更是心裏小鹿亂撞,所以木裏的話音落下後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雖然他有很多疑慮想問她,但他還是即刻說道:“許老大昨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