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裏下車還沒走到門前,老井就急匆匆地從家裏出來,木裏拽住他問他又出了什麼事,老井扶著她先到了車上才說,替齊翔守墓的人剛來電話,看到有兩個陌生的人拿著白菊花放到了齊翔的墓前。
另外他們還拍了一張照片,因為離得遠,還下著雨拍的不是很清楚,但能夠看清楚的是倆人是有些上年紀的一男一女。
不知為何木裏的第一感覺是那倆人是齊光的父母。
或許老井也是這樣的懷疑才這麼著急地趕過去。
二人趕到墓地的時候,看守墓地的人說,那倆人沒待一會兒就走了。他們本來想去攔截,但是倆人一瞬間就沒了蹤影。
“齊叔呢?”
在警察局的時候隻顧著詢問微姐,要走的時候木裏才發現一起跟過來的齊叔已經不在警察局裏了。
“我也不清楚,本以為他人前堅強,背後會來齊翔的墳前哭。結果發現並沒有,或許是去找安氏兄弟了吧。”
“那齊叔的事你是不是可以說說了?”
“今天這種日子能不討論那種問題嗎?齊翔剛死,就不要在他的亡靈前對齊叔說三道四了。改天,改天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老井還真會找理由,木裏有些不高興地嘟囔了一句:“那開車吧。”
車開出去好遠,老井一直在時不時地看木裏,但自從他拒絕回答木裏的問題後,木裏都是在悶悶不樂地看著窗外,沒跟他說一句話。
這丫頭平時就愛在外麵瘋跑瘋癲,像今天這種他們二人單獨坐在一輛車裏的情景,好像已經許多年未見過了。所以老井想了想還是準備說些什麼打破僵局。
“晚上想吃什麼?一會兒路過超市給你買點。”
“聽印子說你最近喜歡喝酸奶,要不要給你囤一箱。”
“你媽這兩天總念叨你,思緒更是爬的哪哪都是,你今晚不行就別回你自己那兒住了。”
……
老井尷尬地開口一次又一次,木裏仍舊沒有要理他的跡象。直到他開口說:“齊光那小子,你真喜歡上他了?”,木裏才把目光從窗外移到了他身上。
雖然不想說些打擊她的話,但是有些現實不吐不快。
“單看那小夥子是不錯,但是他的生活圈實在太危險了,你看看他才出現了幾天,你們一個個的接連不斷地總在受傷,現在連他自己也倒下了,沒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兒跟著那樣的人。”
老井以為他話都說不完,木裏就會反駁他,但有些意外,木裏依舊隻是看著他,隻是眼神有些變了,變得怪怪的,讓他禁不住自我反醒。
“我的意思也不是說立刻就讓你斬斷對他的……”
結果以為她不會打斷他的時候,她倒打斷了他,而且還是讓他震驚到踩了急刹車的話。
木裏說:“齊光是齊海和程娟的兒子。”
齊光是…齊海和程娟的兒子?
齊叔明明說過齊海沒有孩子啊,怎麼就……難道齊海和程娟真沒死?
“他親口告訴你的?”
“對。”
“那齊海和程娟還沒死?”
“以前是沒死,不過現在不清楚了,他說燕須監獄消失那天,他父母也不見了。”
“我其實有懷疑剛剛出現在齊翔墳前的人會不會就是他父母。”
“所以,齊叔跟他父母到底有何恩怨?”
一說到這裏,老井又沉默了起來。
看來一定不是小事,要不然老井也不會這麼為難。好久木裏都要放棄了,老井突然來了一句:“如果齊叔知道當年齊海和程娟並沒死,估計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愧疚了吧。”
木裏沒出聲,不敢打斷老井好不容易起來的思緒,果真一會兒老井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訴說般說起了齊叔的當年……
兩人回家時,夕陽向晚,雨在不知不覺中早已停歇。萬籟俱寂,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祥和平靜,而很多事就是在悄然之中發生的,看似沒有波瀾卻暗藏洶湧。
聽完老井講完齊叔的當年,木裏表麵一句話沒說,心裏卻波濤不停。
她不是沒有想即刻到齊光身邊去,告訴他齊叔與他家恩怨的衝動,然而先不說齊光有沒有醒,若剛醒就又給他打擊是不是太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