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作(七)(1 / 3)

許嘉潤和肖於熏相約中午一起吃飯,可惜遇上了其他的事情,結果倆人就將一起吃中飯換成了一起吃晚飯。

說起吃晚飯的話,肖於熏就對許嘉潤溫柔一笑,道:“我知道一家蠻不錯的私房菜館,如不嫌棄的話,便由我做東了。”

肖於熏雖然看上去溫柔大方,骨子裏卻有一種少見的豪爽氣,偏偏這種豪爽卻不會和她的氣質相衝突。

許嘉潤口中一邊說著“不必不必”,一邊又說自己當人間老板的,自然要好好請一頓。

然後兩個人說來說去,最後還是沒能說好由誰付賬,目的地就到了。

等進了這私房菜館,肖於熏就熟門熟路的對著櫃台前正在低頭算賬的老板娘問了聲好,等老板娘抬起頭來,兩個人閑聊了兩句,看上去可不僅僅是熟客和店家的關係,倒像是親密無間的姐妹倆。

“照著老樣子,上一桌。”

老板娘點了點頭,心中了然,然後又問了一句:“那位先生能吃甜得東西伐?”

許嘉潤笑眯眯的回答:“我在上海生活了十六年。”

他這一句話是用上海話講的,這話地道的簡直讓知道許嘉潤實際年齡的肖於熏能腦補了一出豪門恩怨狗血劇。

當然了,肖女神在圈內混了那麼多年,要是這麼點腦子都沒有,早就被人摁在底下出不了頭了。

可肖女神卻自認向來都行得正坐得直,別人要當小人使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可她卻向來過得堂堂正正。

她的本性如此,也是全賴silver star的前任大老板宋季禾的教養。肖於熏的爹媽,可能是娛樂圈有史以來的天子第一號和第二號的大懶人,自己賭錢輸得親情全無,竟然讓小女兒大冬天穿著單衣去敲親戚家的大門去借錢,要是扮可憐要不到錢,就不讓肖於熏進家門。

肖女神也是有骨氣,寧願大冬天穿著單衣凍死在街上,也不要去幹這麼下作的事情,後來是她的同學,也是這家私房菜館的老板娘看不下去了,讓她進屋給她煮了碗熱湯喝。

後來肖於熏的爹媽幹脆連飯都不給女兒留了,直接說“你同學能接濟你一碗湯,你幹脆去她哪裏吃飯算了。”

結果老板娘小小年紀也幹脆說,肖於熏你到我家來打個工,我給你包吃包住。

肖女神就十一二歲的年紀,在店後麵當個洗菜洗碗的幫工。

後來是宋季禾宋大善人和自己的知己好友來店裏麵喝酒喝多了,從衛生間出來結果走錯了方向,轉轉悠悠的到時給他繞到了後麵洗碗撿菜的空地。

結果一群紮著頭巾的洗碗大媽裏麵,就見到個子瘦小的肖於熏撩起衣袖一邊洗著碗,一邊輕輕哼著小調。

洗碗的水聲和零碎的曲調,配上她不含怨恨滿懷喜樂的雙眼,宋季禾就和這小姑娘對上了眼。

宋伯樂可是想的非常清楚,肖於熏那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就算當花瓶也有大把的人買賬。更何況肖於熏本身就是萬中無一的寶馬神駒?

後來宋伯樂他一打聽,聽了肖於熏家裏的那點糟心事,更是一拍大腿,喊了一聲“誒喲嗎誒”然後掉頭就認了肖於熏當幹女兒,從今往後是真正將她當天王巨星來培養。

肖於熏的爹媽能甩掉自家的拖油瓶自然是樂得輕鬆,而知道自己的女兒去混了娛樂圈,更是想盡辦法想要從她身上摟錢。

後來發生在肖於熏身上的事情,那就是現在的人看來都嘖嘖稱奇的奇葩事,所謂藝術來源於生活,而生活比藝術更絕的是,一個故事要是沒有邏輯,一定有無數人拍磚,而生活根本就不需要邏輯可言,那些奇葩迥然的事情,總能讓人聽了後覺得荒誕不可言說。

肖於熏十四歲的時候和她爹媽斷絕了親緣關係,被宋季禾和他的妻子收養做了養女,她則是盡心盡力的為宋季禾掙錢。

唱片一張張的出,歌後的名頭拿到手軟,電影電視劇是一部一部接連不斷地拍,全國老中青少沒有人能夠不認識肖於熏。

而宋季禾臨終之前,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見到肖於熏婚姻幸福兒女成雙。

這些事情,幾年之後等肖於熏去世了,韓曉就一點點給她整理了出來,隨後寫了本回憶錄。

而這本回憶錄的所有稿費,都捐給了慈善機構。

肖於熏回憶錄,也是韓曉上輩子寫的唯一一本正式發行出版的書。

上輩子的時候,別說賀詹台了,就連看著韓曉暗戀了女神整整十年的許嘉潤,也不能理解為什麼韓曉明明知道肖於熏死期將至,可他還要固執地娶她進門。

但是等見了肖於熏本人,許嘉潤也稍微……隻有那麼一點點的,能夠理解了韓曉的作為。

但是也僅僅隻有一點點而已。

許嘉潤這個人,天生就不會懂韓曉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等肖於熏帶著許嘉潤進了餐館,兩個人轉了個彎,隻是再走幾步路的距離,許嘉潤就見到了上輩子的“好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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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詹台跟著韓曉七轉八拐,才總算走到了一條小巷子裏麵。

他對魔都的那些弄堂裏弄的構造從來都不能理解,哪怕是賀詹台從小生活在京城的城牆角下,可他也是在那些所謂的“朱門大院”裏頭過日子的主人家,對於四合院小胡同這些平民氣濃厚的地方,賀大導演是根本無法理解的。

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拍過那麼接地氣的東西,所謂揚長避短,就是要避開你根本不懂的短處,發揚自己所知甚詳的長處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