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桌前,錢瓊沒什麼好臉色。她本來不該負責麵試這類工作的,但人資那邊幾個頂事的恰巧請假,人手不足。
最近手頭上項目進展順利,錢瓊今天本打算趁清閑摸魚產糧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誰叫她以前在人資待過一陣時間,這不,被老板抓了苦力。
好在預定麵試的人不多,八十幾個,實際來的肯定比這個數少,估計下午就能搞定。理了理手中的簡曆,手圌機時間九點整,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錢瓊一天的工作開始了。
推門而進的第一個麵試者自信滿滿,對答流暢,履曆也很體麵,社圌會實踐那欄寫了密密麻麻一大堆。這類求職者錢瓊見過不少,大多是嘴皮功夫厲害又很會來事兒的,屬於業圌務型人才,但她們工作室招的不是那種管培生。
五分鍾很快過去,又是下一個麵試者,一個接一個的稚圌嫩麵孔,緊張的,討好的,安靜的,張揚的。給這些年輕的臉孔下定義做判圌決,手裏掌控生死大圌權似的,有趣,還能勾起過去的回憶。
麵試到二十幾個的時候,楊融進來了。
“老板難得這麼清閑啊?”一個同事打趣。
“出來瞅瞅小鮮肉,調整下心情嘛。”楊融笑著拎把折疊椅坐到邊角,“你們繼續啊。”位置正是錢瓊旁邊。
“怎麼樣?”楊融輕輕問。
“有幾個不錯,自己單獨搞過作品的。再看吧,還有五十多個呢。”錢瓊回道。
這時又進來一個麵試的女生,襯衫牛仔褲洗得發白,長發披肩笑容羞澀,有點跟時代脫節的味道。
女孩兒叫陳權,二十一歲,高中文圌憑。聽到這裏錢瓊不由抬頭仔細打量了一眼那孩子。
女生注意到眾人的眼神,不好意思地並了並腿,腳上的板鞋有點髒了。
害羞歸害羞,她講起話來倒不磕絆,語速不緊不慢,聲音又柔又軟,被問到問題時會停下來思索幾秒再回答。
氣質雖好,奈何學曆不夠,這人專圌業知識根本不行,實踐經驗也不夠,前幾份工作都是天南地北地給人打零工,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找到她們這種傳媒工作室來。也許待在什麼大飯店混工齡比較適合她?錢瓊想。但是其他幾個同事還是接連問了這個妹子不少問題,麵試時間多拖了三四分鍾才結束。
中午休息,同事聊天。
“那個叫陳權的女孩不錯啊,性格多好,人也養眼,哪怕招她來當茶水小妹也行呐,安撫治愈我們疲憊的小心靈,剪片效率保證唰唰上漲!你說是不是,老板?”搞剪輯的阿健在那兒開玩笑。
“盒飯還堵不上你們的嘴!今天的菜可是兩葷一素加雞腿圌兒呢。”楊融笑道,“非要雇她的話也不是不行,你們負責工圌資就成。”
“嘿你看這人。我講真的,那種小白兔沒法搞業圌務,不如放到我們後期組來內部消化,保她風調雨順。”阿健回嘴。
“說得跟她明天就來上班似的!你錄用電圌話打過去,人家還不一定肯來。”另一個搞人資的家夥接口說。
……
錢瓊跟他們坐一起吃飯但沒插話。他們討論起那妹子就像討論什麼物件,看她如何擺放才合人心意。迅速解決盒飯後錢瓊借口抽煙連忙脫身,在陽台拿手圌機連續發幾條微博大肆吐槽一番,心頭悶氣才算稍有紓解。好在她是姬佬,不然跟這些男人捆綁一生簡直與活地獄無異。想到這裏又發條微博:可愛的女孩子到底在哪裏哎哎哎。
不一會兒有評論:太太要脫單?找個本地les群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