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魏叔獨自走在無人的道路上,傘不知道被他丟到了什麼地方,原本一身得體的西裝也被淋得不成樣子。
他沒有回酒莊,而是向別處走去。
這是陸鑫交給他的任務,讓他去辦些事情,同樣也是張劍仁交給他的任務,讓他先別回酒莊。
走著走著,他在道路盡頭看到了兩個人,那是躲在一把傘下的男女。
傘很小,所以兩人擠在傘下小心翼翼邁步的樣子實在有些滑稽。
太滑稽,所以他笑了。
不過看清兩人的樣子後,他笑不出來了。
“這兩人怎麼來了?不對,他們難道就是少爺等待的客人?麻煩了麻煩了!”
魏叔掉頭就走,想要攔下張劍仁。
張劍仁這一去原本就非常危險,酒莊裏有很多保鏢,還有幾隻大狼狗,以及衛工和老西。
這些力量加起來,足以讓張劍仁有去無回。
不過,以他對張劍仁的了解,張劍仁有一定的幾率完成他的目標,並且抽身而退。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這兩人一到,張劍仁不僅很可能無法把事辦好,甚至連逃都逃不掉。
魏叔倒不是擔心張劍仁的安危,而是張劍仁一旦被抓,絕對會把他的事情供出來。
他可不想淪為少爺的下一個玩物!
魏叔腳步很快,往前走著走著立馬掉頭,速度沒有加快也沒有變慢。
遠遠地看去,絕對不會察覺有什麼異常。
可還是被那兩個靠近的人發現了端倪。
“站住!”傘下的男人喊道。
魏叔埋頭狂奔起來。
“媽的,傻子才站住呢!”
“姓魏的,我哥讓你站住,你聾了嗎?”傘下女人的清冷聲音傳來。
魏叔站住了。
不站住不行,人家都認出他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等兩人走過來,魏叔低頭拘謹地說著,姿態放得很低:“嘿嘿!二位、二位來啦!”
“你跑什麼跑?”
“沒、沒什麼!”
“我再問最後一遍,你跑什麼跑?”
“我——呃!唔!”
蓬!
“嗬,這種廢物配拿工資麼?”
“當然不配,我們走吧!酒莊裏可能出了問題!”
兩人還是擠在一把不大的傘下麵,邁著小碎步向酒莊走去。
身後的道路上,魏叔躺在那裏,一動都不動了。
酒莊裏。
張劍仁在橡木間穿行,小心翼翼地避開每一個守衛,逐漸接近莊園中的房屋。
按照魏叔的說法,陸鑫是準備在這裏接待客人的。
能讓陸鑫都這麼認真對待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他決定如果沒能把事情辦好,最起碼也把這個事給攪黃了。
張劍仁逐漸靠近一棟白色的典雅建築,心情跟著緊張起來。
他接受了大家送給他的房子和車,就意味著接受了大家的委托。
他會幫他們處理好問題。
會把那些他們在被逼迫下簽署的文件帶回去,交給韓燕。
隻要能把那些東西帶走,韓燕那邊就有辦法扭轉局麵。
那些東西也是一種證據,足以讓陸鑫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過張劍仁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這個結局。
如果陸鑫得到的懲罰隻是這樣,他不會滿意。
地下的周白也不會滿意。
張劍仁已經知道陸鑫背後的集團到底是幹什麼的,不是餐飲集團,而是跨區買賣人口的犯罪集團。
而周白之所以被殺,極有可能就是在執行任務時碰巧發現了這家集團在這裏犯罪的證據。
張劍仁之前隨身攜帶的那張金屬銘牌上有一串數字,18位數,和身份證號非常類似,或許正是被買賣的人的編號。
張劍仁今天過來是為了報仇。
陸鑫運氣不好,正好遇上張劍仁,就當做是先收的利息吧!
張劍仁的目標可不僅僅是解決掉陸鑫,他還要一步步弄垮陸鑫身後的月天集團。
“可惜魏叔連這個集團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唉!”
張劍仁想到這兒還是很無奈。
魏叔是陸鑫的貼身保鏢,看似風光,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連陸家一些不算機密的事情都搞不清楚。
像他這種人是被排除在機密之外的。
隻是陸鑫外出時的臨時保鏢。
張劍仁緊張的原因在於,他擔心陸鑫等待的客人是他曾在墓地見過的那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