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報警?”燕子提議道。
張劍仁下意識地往窗外看了看。
視線所及,先是黑乎乎的海麵,然後是昏暗的天際。
他們正身處於汪洋大海上的一艘郵輪裏,報警的話,也得等到了陸地才合適吧!
“不好。”張劍仁道。
房間內再一次陷入沉默。
過了好久,靜子說道:“其實咱們也沒必要想太多,這種事情直接交給船長處理就行了吧!你們覺得呢?”
張劍仁、燕子同時說道:“好!”
這是個不錯的辦法,不過,船長值不值得信任是一個問題。
如果船長和牛河、陶汪興是一丘之貉,他們不就羊入虎口了麼!
這辦法有風險!
“先把他們藏起來再說。”大家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張劍仁說道。
燕子和靜子都點了點頭。
人先藏起來,一會兒要是出了什麼亂子,可以靜觀其變,選擇合適的方式去解決。
他們的房間還算是大的了,有的房間隻能住一個人,空間更小。
三人在房間裏轉來轉去,最後隻能暫時把兩人塞到床底下。
床底藏人,這應該是最沒有技術性的藏人位置。然而他們的選擇非常有限,除了床底,就是門後麵了。
藏門後麵,門一直開著才行,不然門一關,人就暴露出來了。
這遊輪上的房間空間就那麼大,實在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過他們也沒想著把人藏住後能一直不被人找到,這隻是權宜之計,是為了拖延一點時間,讓他們搞清楚船上某些人的態度,到時候再選擇該怎麼做。
忙完,張劍仁往床上一坐,大佬一般指揮燕子和靜子道:“地上的痕跡清理一下吧!”
地上有一些腳印子,乍一看還挺明顯的。
那是掙紮過後留下的印子,不處理一下,別人一打開門就能看到。
燕子不滿張劍仁的態度,瞪了過來:“你說啥?”
“擦地!”張劍仁不卑不亢地又說了一遍。
“你咋不擦,為什麼讓我們擦?”燕子很不情願。
張劍仁回答道:“因為我是病人!”
“哼!”燕子氣得七竅生煙,從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病人。
“行了行了,聽他的,擦地!”靜子打著圓場說道。
這倆人在一起太鬧騰了,還挺喜歡鬥嘴,她站在旁邊腦子完全靜不下來。
張劍仁的觀察更加細致入微,在他的提醒下,屋內的很多細小痕跡都被清除幹淨。
這樣如果有人進屋,第一時間不會發現任何異常,前提是他沒有看床底下。
“好了,就這樣吧!咱們先休息,相信過不了多久,外麵就會有動靜的!保安隊長都消失了,不可能風平浪靜。”
張劍仁篤定地說道。
燕子、靜子兩人一會兒擦地,一會兒擦牆,確實都累到了,而且本來就沒有休息好,此時往床上一躺,睡意就洶湧襲來。
張劍仁也有點累,他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還一次次透支身體,這樣下去會讓身體變得更加難以恢複。
他也需要休息。
三人各自上床,抓緊時間休息。
天快亮了,天亮之後會發生什麼,他們心裏是很擔憂的,足夠的休息才能讓身體狀態恢複一下,這樣才能應付未知的麻煩。
上午五點多,遊輪上的某一間寬敞房間內,一個胡子花白的光頭大叔醒了過來。
他眼神純粹清澈,嘴角帶著一抹微笑,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就是這艘郵輪的船長,施穎博先生。
起床後,他側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時鍾,還不到六點,他的起床時間和以往差不多。
年紀大了之後,睡意就沒有以前那麼足了。
到了他這個年紀,必須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然起早了什麼事都不幹會很焦躁,他給自己定下的規矩是每天起來後要晨練。這就是他的早起必要活動。
身為船長,他白天也很清閑,船上的很多工作都有特定的人負責,他起著統籌一切的作用,而隻要不出什麼事情,他其實是沒有事情可做的,無非就是巡邏巡邏,看看各部門的工作狀況。
施穎博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然後端著咖啡登上遊輪甲板,在專屬於他的一小塊空地上活動起來。
打太極、練廣場舞……他的晨練項目並不固定,通常是根據心情自己做選擇。
打了一會兒太極後,他望著遠方平靜的海麵,端起溫度適宜的咖啡,慢慢喝著。
遠眺對視力有好處,不過一直看這種沒有波瀾的畫麵,眼睛也會酸。
他看了一會兒,咖啡喝完後就準備下去。
就在這時候,一名保安慌裏慌張地跑過來,嚷道:“施先生,陶隊長不見了。”
“嗯?”施穎博詫異地看過來,問道:“你說什麼?”
“陶隊長,陶汪興隊長不見了!”
“不見了?能跑到哪去?去找!對了,嚴禁闖入任何乘客的房間,這是死命令,聽明白沒有?”施穎博慍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