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洲一腳踢來,張劍仁直接向後一躲,又重新融入房間的黑暗之中。
房間雖然不大,但因為沒什麼光線的緣故,隻要稍微離開窗戶一些距離,就很難被看見。
看不見,但是可以聽到。
老洲循著張劍仁後退的動靜揮拳,眼神凶惡無比。
他之前絕對想不到,張劍仁竟然能提前做出應對,就好像知道他會來一樣。
這太恐怖了!
嘭!
老洲明顯感覺到拳頭打中人了。
張劍仁一聲悶哼,退到了牆角。
“好小子,你竟然知道我會來找你,不錯,你很聰明!”
“可惜啊!”
“可惜你還是太弱了,知道我要來,你還敢一個人在這兒等我,你說你這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就憑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哈哈哈!”
“愚蠢!”
“真是愚蠢!”
老洲朝前走了兩步,忽然就停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黑暗處喋喋不休起來。
張劍仁躲在暗處,而老洲則是站在稍微有點光亮的地方,張劍仁看得很清楚,老洲並不是在說廢話,他在處理手上的傷口。
兩根小金屬條已經被他拽出來,傷口還在流血,於是他便從衣兜裏拿出了繃帶,直接處理起來。
老洲準備如此充分,連繃帶都帶著了,讓張劍仁很佩服。
他隻見過隨身帶創可貼的人,那都已經有點奇怪了,這家夥還隨身帶著繃帶,太詭異了。
不會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會受傷吧,這也不可能啊!
看到老洲一邊給自己拖延時間,說廢話的同時給自己處理傷口,張劍仁忍不住握緊了手上的鋼筋棍子。
他現在背靠著牆,肚子剛才被砸了一拳,雖然早就提前躲避,還是被打中了,很疼。
張劍仁算了算距離,還不夠,必須等老洲再靠近一些,他才能出手。
隻是老洲太狠了,故意站在幾米開外,並不打算靠近的樣子。
這家夥是個老手。
張劍仁輕輕地往旁邊挪了一步,繼續聽著老洲說廢話。
“我要是你,我就會找衛光他們幾個廢物一起,你們四個廢物一起上,說不定還能攔下我,你認為呢?”
老洲望著已經被包紮好的雙手,眼睛裏全都是憤怒。
太久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了,隨身帶繃帶隻是一種習慣,很久之前,他生活在一個混亂的街區,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走在路上如果看不到打架,那才反常呢!
在那樣的地方生活了很多年,老洲也練就了一身打架的本事,可有一次,正當他以為自己會贏的時候,遭遇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事情。
對方叫來了人,每個人都拎著刀。
那天,他和那些人鬥了很久,最終幹掉了所有敵人,可自己也渾身是刀傷,隻剩一口氣了。
有人經過,立刻報了案,後來老周就在監獄醫院裏度過了養傷的階段,一共治療了快一年,他才恢複過來。
他得知了那些人的情況,無一活口,他也被判無期。
為了逃出來,他在一次換繃帶的時候,幹掉了那個對自己有些好感的女醫生,逃了出來。
這條繃帶就是他從那裏帶出來的唯一東西。
張劍仁沒有回一個字,老洲竟然也不急,慢吞吞地說著話。
“張劍仁,你既然猜到我要來找你,想必也猜出來我來找你的目的了吧!我,是來殺你的。”
老洲望著被自己丟在地上的兩根金屬杆兒,忽然嗬嗬一笑,然後說道:
“你竟然能在被子裏放這麼兩個玩意兒,聰明,故意引誘我上當,而且竟然能猜到我不會立刻解決你,所以才會把這兩個東西放在腹部左右的位置吧?聰明,太聰明了!”
“可你還是要死!”
老洲再次衝來。
張劍仁提前挪開了一點距離,所以剛好躲開老洲的攻擊。
老洲一腳踢來,擦著張劍仁的腦袋落在牆上。
轟地一聲,張劍仁這一秒感覺整麵牆都在顫動。
他趕緊向旁邊跑,隻是老洲緊接著又跟過來。
就在這時候,張劍仁手中的鋼筋揮了出去。
老洲表情不變,神色間多了一種殘忍。
“早就看到你手上拿著東西了,你以為我會怕你?”老洲心中大定,這就是張劍仁的底牌了吧!想要趁他踢了一腳之後的間隙反擊?
簡直可笑!
老洲雖然看不清張劍仁手上是什麼東西,不過聽聲音就知道應該是很短的武器,不管是刀還是棍,都不可能傷到他,因為太慢了。
聽聲音,老洲完全可以推測出張劍仁這一擊的威力如何,實在是太弱了。
他往下一蹲,便躲開了這一招,然後就準備一個橫掃把張劍仁放倒。可就在這一秒,他看到了兩根小金屬杆兒飛過來。
金屬杆和穿透他的手掌心的一模一樣,在暗淡的光線下反射出金屬的光澤,所以他可以看到。
看到,卻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