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仁買了粥回來,遇到社會上流人士祝先生正拿著掃把,認認真真地掃地,旁邊還放著拖把和水桶。
打掃走廊的工作被周科長交在了他的手上。
這麼光榮的工作,做起來一定是相當自豪的,可是祝先生一點也不高興,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家夥太過分了,老子還跟他碰過杯呢,轉頭就這麼對老子?媽的,還說什麼不掃不給治病?聽聽,聽聽,這他媽是人說的話嗎?”
“人家隻是開個玩笑,身為醫生,不可能不給病人治病,就算這位病人的家屬再不是人,也會給治病的。”張劍仁在祝先生身後說道。
祝先生一聽,這話聽起來似乎有幾分道理,隻是,這句話裏麵的個別字眼讓他不太舒服,另外,這聲音怎麼如此耳熟?
祝先生都快要被氣糊塗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聽出來,這是張劍仁的聲音。
等他回過頭的時候,張劍仁已經邁著輕快的步伐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弄幹淨點啊!”張劍仁的聲音傳了過來。
“哼,討人厭的小子,給老子等著!”祝先生丟下了拖把,小跑到了電梯拐角處,沒有立刻過去,等了幾秒才過去。
電梯門已經關上,正在上行。
“三樓,哼,我知道了。”祝先生看到電梯停在了三樓,心裏有了個主意。
凡是敢跟他作對的人,隻要沒什麼背景,他一定要找回場子。
和周科長作對,他是沒什麼想法的,人家畢竟是科長,是醫院的領導階層,這樣的人關係網可複雜了,他要是和周科長作對,那就是平白無故站在了一家醫院的對裏麵,那以後的日子準不好過。
而且,更嚴重的是,這樣的人因為人脈廣,影響力肯定不止在一家醫院,好幾家同等級同層次的大醫院都認識人,這樣的話,他家裏人生了病,去哪治病呢?
總不能說,家裏人一直不生病吧!
是人就會生病,不可能一輩子不生病,不去醫院。
這也是他剛才屈辱地答應了周科長的話,同意打掃被粥弄髒的樓道的原因所在。
要是真和周科長鬧不自在,出院可以,把孩子轉到哪家醫院呢?
說不定轉的那家醫院剛好是周科長可以活動運作的醫院,那不等於是讓孩子脫離龍潭又進入虎穴嘛!
祝先生想這麼多,卻不知道周科長根本沒想這些,周科長徹底弄清楚事情緣由後,隻是簡單地交代他可以把樓道清理一下,就當做是給醫護人員們賠罪了,此外什麼也沒說了,另外,他更沒有什麼對祝先生的孩子使絆子的陰險計劃。
不過,周科長在心裏還是有一些脫離公事的私人想法的,他決定了,以後不和這樣的人來往了。
有錢人,有權人,不管是什麼人,隻要是上層社會的人,凡是沒什麼素質,不懂得做人的基本道理的,他一概不交。
他又不是缺朋友的人,犯不著什麼人都要相交。
張劍仁回到病房後,看到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
幾男幾女幾乎同時發聲。
“飯怎麼才到啊?”
“哥,你買飯買了這麼久?是迷路了嗎?”
“太磨蹭了吧,這可不像你啊!”
“買個飯買了十七分半,我真的服了你了張哥。”
“餓死了,餓死了,我等的花都謝了。”
“……”
“停,在發惱騷,我就不放飯了。”張劍仁嚴肅地道。
大家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他這才把飯分發下去。
一次性照顧這麼多病人,他還是第一次。
看到大家小豬吃食一樣扒拉飯菜、啃咬滿頭包子,張劍仁的心情非常開心。
就像是養豬大戶看到自己養的一群大肥豬吭哧吭哧吃食的時候一樣。
“如果大家都是豬,該有多好,一定能賣很多錢。”張劍仁笑哈哈地說道。
“哥,你說了什麼嗎?是豬肉嗎?你回來這麼晚,難道在外麵大吃了一頓?”離得最近的唐小雅隱隱約約聽到了豬肉之類的話,趕緊問道。
大家由於是生病狀態,不適合吃葷,所以張劍仁給他們買的都是清粥,加上素包子豆漿之類的,吃起來毫無成就感。
他們想要吃肉。
聽到豬,唐小雅就想到了肉,一想到肉,心情就沒那麼開心了,感覺手上的東西也變得沒那麼好吃了。
“瞎說,哪有,我不是那種人!”發現大家的目光都變得很奇怪,張劍仁趕緊解釋。
張劍仁和大家笑笑聊聊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很多人很多時候都會感覺到,目光是從背後來的,但就是能被感覺到,很奇怪的感受。
“嗯?”
張劍仁扭頭看了過去。
病房門緊閉著,通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看去,外麵也什麼人都沒有。
“隻是心理作用?”
張劍仁有的時候很相信所謂的第六感,畢竟他經曆過很多生死時刻,第六感救過他的命,但有時候又不太相信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