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仁還是第一次和習韻兒保持這麼近的距離。
細看之下,眼前的習韻兒和他一直以來認識的習韻兒仿佛是兩個人。
他所認識的那個習韻兒不僅是教官,還是堂堂總教官,手底下掌管著不少人。平常,習韻兒總是一副很頑強的樣子,就好像不管遇到什麼麻煩都會不怕一樣。
她比一些男的還要鐵骨錚錚。
張劍仁很少看到習韻兒露出這種柔弱的一麵。
上次看到這樣的習韻兒,還是再醫務室的時候。
不得不說,此時眼前的習韻兒和以往截然不同,莫名的有一種很奇怪的魅力。
不等習韻兒再次催促,張劍仁趕緊從沙發上起來,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習韻兒也從沙發上坐起身,整了整衣服,什麼話也沒說。
兩人都絕口不提剛才的尷尬事。
“天亮了,我給你煮了粥,快去吃吧!”張劍仁轉移話題,說道。
如果他不開口打破沉默,不知道倆人要就這麼無言地僵持多久。
當習韻兒看到張劍仁從廚房端來熱騰騰的紅棗粥的時候,再一次感動不已。
“你還煮了粥?什麼時候煮的?”習韻兒捂著嘴巴,驚訝地道。
“睡前煮的,煮了好幾個小時了,現在剛剛好。”張劍仁笑著道。
煮粥的舉動,無疑再次增添了他在習韻兒心目中的好感。
不過,凡事喜歡盡善盡美的張劍仁覺得有些遺憾。
他定了鬧鍾的,然而並沒有起來,不然的話,早餐不會隻有紅棗粥,還會有好些個熱菜的。
昨天晚上忙著忙那,有些辛苦,所以倒下後直接睡到了天亮,持續響了一分鍾的鬧鈴都沒有把他叫醒。
粥不算多,夠習韻兒吃,但要是張劍仁也吃的話,那就妥妥地不夠了,兩人都會吃不飽,所以張劍仁一口都沒吃。
他坐在習韻兒對麵,安靜地看著習韻兒大口大口地喝粥,愣是沒有從此情此景中感受到任何的溫情氣氛。
隻有一種鐵馬金戈的豪爽氣派。
沒什麼時間了,習韻兒要趕著去軍訓,所以隻能把軍旅之中養成的吃飯習慣展現出來了。
不說是狼吞虎咽,最起碼吃得並不慢,風卷殘雲般,很快就消滅了兩大碗粥。
吃完,習韻兒抽了張紙擦擦嘴,然後起身過來拍拍張劍仁的肩膀:“謝了。”
“沒事,都是兄弟。”張劍仁道。
習韻兒眼神微微一變,然後笑著點頭:“對,都是兄弟,這些客套話我就不說了,你反正幫我那麼多次了,再多說也沒用。”
“你現在就要去操場?”張劍仁擔心地問道。
習韻兒雖然大早上起來之後,狀態很明顯和昨天截然不同,好轉了很多,可是,張劍仁還是有點擔心。
習韻兒沒有完全恢複,以現在的身體狀態去軍訓場上,未必是好事。
“要不我再代你去給他們軍訓一天吧?你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張劍仁建議道。
“不用,真的不用,我恢複差不多了,沒事的。”
習韻兒是一個很要強的人,張劍仁很清楚這一點。
她既然堅定地這麼說了,張劍仁也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看了下時間,還挺早的,張劍仁猶豫了下,看著收拾妥當正要出門的習韻兒問道:“那我現在走還是一會兒走?”
“隨便你。”習韻兒正在換鞋,頭也沒回地道。
張劍仁無奈地問:“我要試和你一起出門,被人撞見了可不好。我等會兒再走吧。”
“隨便你,你想咋辦咋辦,備用鑰匙放這兒了,出去把門反鎖住吧,不然我怕再遇到像你這樣大半夜闖別人屋子的家夥。”習韻兒甜甜地笑著道。
習韻兒說完,離開了。
張劍仁看著放在換鞋櫃上的鑰匙,實在是無話可說。
他還不是為了習韻兒的清白,才會這麼糾結麼,要不然,早就大搖大擺地和習韻兒一起出去了。
習韻兒一走,這屋子裏空蕩蕩的,他一個人呆在這根本毫無樂趣。
如果不是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他也不至於自我犧牲,要留下來了。
“什麼叫隨便我?我這是為了你在考慮啊,真是過分。”
張劍仁重新坐在沙發上,煎熬地等待著。
等再過幾個小時,宿舍樓的該離開的人都離開了。
他錯開了人們出門的高峰期,就能順利出去了,哪怕被少數人看到,也應該不會聯想到習韻兒。而且到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一個男的從這裏離開,也沒那麼奇怪了。
白天的時候,平常也會有男的因為一些事情來女宿舍樓找人的。
張劍仁盯著時間,等啊等。
上午十點,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出了門。
反鎖了門之後,他順利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