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仁選擇在半夜動手,在等半天,到了夜裏他更安全一些,不會有什麼人注意到自己。
說實話,到現在張劍仁也沒想明白,到底是誰對唐小雅動手的,幕後主使者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他也同樣想不明白。
唐小雅總不可能得罪什麼人吧?
思來想去,他有些憤怒,恐怕主使者動手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對付他。
張劍仁現在正在認真地反省,自己在學校的時候和唐小雅的接觸太多了,太多人知道他和唐小雅之間的關係,這就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對付他很難,對付唐小雅就簡單多了,他身在局中都能想出來,更別說一些身在局外的旁觀者了。
不過眼下的關鍵並不是查出幕後之人,先把人救出去最為關鍵。
兜兜轉轉一大圈,又回到了京都的範圍內,張劍仁的心情其實已經平穩了很多。
他的很多手段都能在京都內發揮作用,除非背後之人手段通天,不然,這次他會讓對方知道有的人是不能惹的。
泡在湖水裏,冰冷不停地侵蝕著他,張劍仁早就習慣了等待,不管是雨林裏,還是沙漠裏,他在很多極端惡劣的環境中都苦等過,等待獵物的出現,然後出手,這種戰鬥習慣深深地融入了他的血脈裏,已經成為他的本能。
他很有耐心。
時間慢慢地過去,竹樓內沒了說話聲,不過張劍仁知道,那個被稱作馬姐的人還在。
當然了,唐小雅肯定也在竹屋裏麵的,對於這個事情,張劍仁萬分確定。
他之前就在竹樓下移動位置,不停地試探之後,到一個特定的點之後,手機上顯示的定位信號最強烈,同時他還能隱隱約約聽到頭頂上方有均勻的呼吸聲,呼吸的頻率很低,顯然是熟睡的狀態。
從兩人剛才的話裏分析,睡著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唐小雅。
如果不是唐小雅,為什麼會有唐小雅的手機信號,他相信一定是她,如果不是她,那張劍仁根本就無法接受。自己這一路的努力都白白浪費,而且也意味著唐小雅在別的地方,可能有別的麻煩,無法確認位置,那才是最恐怖的。
“一定是她,肯定是。”張劍仁在心裏告訴自己。
他很擔心唐小雅的身體狀態,被下了藥之後,如果長時間不處理,會對身體產生很大的影響的,甚至會留下一些病根。
隻是,他不能輕舉妄動,隻能等待。
事實上,他現在還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離開莊園。
除了闖出去這一個蠻橫魯莽的辦法外,張劍仁還沒有想到第二個辦法,他從外麵可以偷偷摸摸進來,那是因為外麵有很高的橡樹,可以成為他進來的助力因素。莊園內可沒有那麼高大的樹,更何況他要出去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出去,還要帶上唐小雅一起。
所以說,他現在急也沒有用,還是抓緊時間去想,救了人之後到底用什麼辦法出去比較好。
冥思苦想中,時間緩慢地過去。
湖麵的水波本來倒映著太陽的光輝,漸漸的,水波沒有那麼晃眼了,因為天黑了。
張劍仁該出手了。
事不宜遲,就算沒有想到出去的辦法,也要先把唐小雅救出來,走一步算一步,也隻能這樣了。
張劍仁很順利地出現在竹樓後麵的窗戶旁。
這個方向背對著竹樓前的小橋,前麵那條道路上就算有人,也看不到他,除非擁有透視眼。
“小雅,再等兩分鍾,我這就來救你了。”張劍仁不想讓竹樓內的另一人知道他的到來,所以要用點手段,先把那人處理掉。
為了不讓那人傳出消息,必要的話,他不回手軟。
張劍仁慢慢從湖裏起來,抓著竹樓關閉的窗戶,一點點向上爬,爬到窗戶正上方的時候,他默默等待著。
這窗戶也是竹子做的,並不透光,隻有把窗子抬起來架住,風和陽光才能進入竹屋內。
屋內,馬姐正在無聊地嗑瓜子,她很無語,那管家竟然說讓她也住在這裏,直到他老板回來,驗貨後才能讓她走。
要不是看在這一單生意的酬勞確實夠高,馬姐早就不幹了。
為了錢,受這份氣,太慘了。
她晚上都不知道睡哪裏,難不成和那丫頭擠一張床?
“雲總也太過分了。”馬姐無奈地嘟囔。
張劍仁清楚地聽到了這句話,把雲總這個稱呼記住了。
偷聽了半天,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雲總’這個稱謂,這人恐怕就是這莊園的老板吧。
剛才馬姐和那個管家說話的時候,兩人竟然一次都沒有提及這個人的稱呼,到底是為什麼?難道這麼保密嗎?身邊又沒有什麼人在場,他們都要如此保密?
張劍仁覺得,等出去了最好是讓趙川去查一查這個雲總的事情。
總感覺這個人應該不是普通人,不過不管他是什麼人,既然選擇了對付唐小雅,那就站在了他的對立麵上,就要承受他的怒火。
張劍仁伸出手,敲了敲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