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明飛發現窗外的異常後,喊了一聲,窗外的人影立刻離開了。
他也沒在意,繼續睡覺。
可當他再次清醒的時候,發現身體十分顛簸,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有兩個人抬著他,把他抬到了一片林子之中,而且還在向深處走。
兩人身旁還有不少的腳步聲,聽動靜,這一行有三四個人。
到底是誰?
誰敢在莊園內對我動手?
權明飛慌了。
莊園太大了,裏麵的小片樹林並不少,當他發現被兩人抬過來的時候,本想大聲呼救,卻發現嘴巴裏塞著臭襪子,而且從那熟悉的氣味能分辨出來,那是他自己的臭襪子。
“唔唔……唔唔唔……”
權明飛猛烈地掙紮著,試圖掙脫。
旁邊走過來一個人,一拳砸在他腦袋上,剛醒過來沒一分鍾的權明飛又一次昏迷。
昏迷之前,他看到了那個對他出手的人的樣子,雖然沒能看清,可他總覺得和某個人很像。
到了林子深處,權明飛被丟進一個凹坑之中。
抬他過來的人正是衛光和白海,旁邊跟著的兩人是林東和張劍仁。
張劍仁道:“就這裏吧。”
這裏距離建築區有些遠,算是比較合適的地方了。
他們的時間不多,張劍仁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要盡快地對權明飛進行審訊,這樣才能搞清楚這家夥從回到莊園到現在,和雲開泰到底說了多少信息,以及張劍仁最關心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本四人過來的時候,張劍仁以為會遇到很大的麻煩,畢竟隻要權明飛和雲開泰說出他的名字,雲開泰就會意識到他在山川地產之中,緊接著就會考慮,他為什麼出現在那家公司內部。
以雲開泰的聰明程度,不難猜測出,張劍仁正在對付他。
結果他們一過來才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
首先,莊園內的防守不僅沒有加強,還有所減弱。
就好像,雲開泰至今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劍仁也沒想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感覺和意料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到這裏的時候是淩晨四點半,他們偷偷在莊園內逛了半小時,偷聽了幾個人的談話,從那些人的隻言片語中,他們才聽出來,原來權明飛回來是回來了,卻不知道為什麼被那些巡邏人員暴揍了。
他的傷勢不算重,但也不算輕,導致他剛回來就去了醫務室。
這真是個好消息啊!
張劍仁了解到這件事後,簡直要高興壞了,老天爺給了機會,不把握住的話就太可惜了。
他們立刻摸到醫務室這邊,在外麵默默地等待了一段時間,估摸著權明飛已經熟睡的時候,才準備動手。
中間無意間被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權明飛發現了一次,但這隻是一個小插曲,權明飛說完實在太累,又一次睡著。
這就給了四人動手的機會。
好不容易把權明飛弄出來,他們立刻帶著權明飛往林子裏鑽。
得益於權明飛回來後的一番鬧騰,幾乎所有的巡邏人員安保人員都被他折磨得不輕,太累的情況下,精神狀態不佳,還要熬夜巡邏,自然很難發現幾人的蹤跡。
衛光一腳跺在權明飛的肚子上,同時蹲下去,用手死死地捂著權明飛的嘴巴,把他最裏的臭襪子狠狠往裏塞,仿佛要把他沒能喊出來的呼救聲全部推進喉嚨深處。
張劍仁從權明飛後麵繞到他前麵,坐在他麵前的草地上,讓衛光讓開,親自把權明飛最裏的襪子拽了出來。
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權明飛完全可以在這一秒大聲呼救,就算不能讓人聽到他的具體位置,最起碼也能引來騷動,總會有人找到這裏。
可他不敢!
因為張劍仁正看著他,那是他時隔多年見到後仍然覺得很熟悉的眼神。
很多年前,他還在周白手底下做事的時候,就見過張劍仁好幾次,當時他還不知道張劍仁和周白具體是什麼關係,還以為他們隻是朋友。
直到有一天,當周白手上來了個需要審訊的人之後,張劍仁出手了。
他隻用了兩分鍾時間就讓那個死不開口的人乖乖交代了一切秘密。
那天,權明飛就在現場。
從那天之後,權明飛就對張劍仁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當時他沒有站在張劍仁的對裏麵,都能感覺到那種麵對張劍仁的可怕壓力,更別說現在了。
而且,今天的感覺比那次更加深邃,更加的,讓他無法抵抗。
“好久不見。”張劍仁笑得很和善。
“我、我我,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權明飛看他這麼笑,更害怕,直接就哭了。
張劍仁麵不改色地從衣兜裏拿出來一根小小的金屬片。
他看著手上的金屬片,低聲問道:“你有一分鍾時間為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時間一到,如果你說的東西沒有讓我滿意,那我隻能勉為其難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