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書除了一開始看到韓霆的時候驚慌了一瞬,後麵倒是鎮定的很,被韓霆帶回去的路上一路也都是安安靜靜的,似乎已經認命了一樣,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韓霆挺失望的,要是反抗了他可以趁機動手揍一揍,反正隻要活著帶到嚴景棋的麵前就行了。
見到旁邊冷靜自若的嚴景書,韓霆冷聲道:“你以為景棋這次依然隻是教訓你一頓就放你走?”
靠在椅背上閉目不語的嚴景書緩緩睜開了眼睛,側頭看向韓霆,滿身的陰鷙似乎被刻意收起,乍一看就像是嬌養著長大尊貴無比的天真少爺,當眼神變得清透了一些,原本跟嚴景棋五官僅有幾分相似的人,突然變得更像了幾分。不過那也隻是跟以前的嚴景棋像,如今那個沉穩,手握重權掌管千萬人生死的嚴景棋,早已不是嚴景書能追的上的了。
見到韓霆眼中的冷意,剛剛那副單純大男孩的模樣瞬間被嚴景書收了起來,再次變得邪性起來,輕笑道:“我哥他有什麼好,你喜歡他什麼?穩重優雅?高冷禁欲?天塌下來都能處變不驚的從容姿態?”
嚴景書說著,輕視的看了眼韓霆:“哪怕我對他下殺手,他都能平靜的麵對,死裏逃生後沒有直接反擊報複而是選擇伺機而動,他那個人啊,是沒有心的,爸媽死的時候,他連眼睛都沒有紅過,整個嚴家,他是最適合的繼承人,因為他沒有心,所以可以做到公平公正,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做出最符合利益的選擇,從來不會被感情所牽絆住,你說你,你喜歡他什麼呢?”
韓霆嗤笑了一聲:“明明是親兄弟,怎麼差距這麼大呢,窮人不理解富豪花千萬金大老遠空運一顆菜當晚餐,因為他們能吃上肉就是過年,員工不理解老板為什麼讓出大筆的利益隻求一個沒多少收益的項目,因為他們隻想多賺這個月的獎金,不會去考慮長久以後的事情。就像你,永遠都理解不了景棋的所想所為,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這就是你永遠追趕不上他的原因,因為強者,永遠不需要去追趕誰。”
嚴景書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他最恨的就是所有人都覺得他事事不如嚴景棋。更重要的是,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眼睛所看到的第一個永遠都是嚴景棋!他想要搶走嚴景棋所有的一切,可是當初明明已經將他打入了塵埃,他卻這麼快,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爬上了一個他真的難以企及的高度。
就像上一次嚴景棋說的,他會讓他看到真正的差距。他不願意相信,可是他真的看到了。
韓霆說完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了,跟一個偏執的瘋子爭論,會顯得自己更像個傻子。
.........................
嚴景棋看著嚴景書,見他被韓霆十分狼狽的推到了地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怒意,隻是自己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然後坐到了沙發上,沒有絲毫麵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一些事情的慌亂。
嚴景棋道:“我知道你不會繼續留在港島,一定會找機會回到都城來,從你跟著劉明來到都城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掌握住了你的行蹤,隻是想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不過可惜,並沒有讓我覺得另眼相看的地方,都是一些拙劣的手段,真不明白,生長在顧嚴兩家,又不是不夠聰明,除了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嚴景書隻覺得臉上仿佛被狠狠扇了一耳光,這比上次嚴景棋直接扇他一巴掌還要羞辱的厲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真的現在恨不得親手將麵前這個永遠都高高在上的男人捅死的好!
“我上不得台麵,你又高貴的到哪裏去?!別忘了,我們可是留著相同的血!”
嚴景棋坐在沙發上看著嚴景書不說話,目光中透著審視,似乎在思考到底該如何處理眼前這個人比較好。
韓霆在一旁道:“宰了算了,你要是不想髒了手,我可以代勞。”
嚴景棋突然從一旁拿起電話,直接開了免提。電話那邊還沒響兩聲,就被人接了起來,聲音裏都微微透著一股激動:“小七?這麼晚怎麼還沒休息,找外公是有什麼事嗎?什麼時候有時間回來吃飯,我讓你玉嬸嬸做你最愛吃的菜。”
嚴景棋頓了頓,看著前麵低著頭遮掩住了表情的嚴景書,緩了口氣,這才開口道:“外公,嚴景書在我這裏。”
電話那頭明顯呼吸一滯,瞬間沒了聲音。嚴景棋也不急,人年紀大了總免不了會犯糊塗,但如果同一個問題糊塗兩次,那嚴景棋自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原諒了。
良久後,電話那頭才聽到點響聲,一個老人的聲音透過聽筒緩緩傳出:“人啊,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的,你自己處理吧,留不住的強留,隻會成禍。”
老爺子說完,長長的歎了口氣,又道:“有時間就跟小韓一起回來,你幾個哥哥都走了,九丫頭也出國了,家裏冷冷清清也沒點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