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肯定的消息,幾個小夥伴都很為溪城覺得高興。
尤其是溪山。
他算得上是和溪城一起從小長到大的,雖然他也無父無母,但是這和自小親自看著雙親‘死’在自己麵前,卻是又有一些不一樣的。
溪城是鳳凰,他的記憶自一睜眼開始便會有。
他還是隻雛鳳的時候,他認得自己雙親的味道,他們漸漸失去了生機,溪城卻並不了解那是因為什麼。
謝必安也從來都沒有打算隱瞞他什麼東西,有關於兩位八翎親王的事情,凡是他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高速了溪城。
他有一雙很愛他的父親。
也就是因此,溪城的童年雖然過的並不幸福,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還有冥府所有人的寵愛,因此他也並沒有覺得很難過。
可這畢竟和能夠在父母膝下可以肆意撒嬌的孩子,到底都還是有所不同的。
溪山想要快一點告訴溪城這個消息,眼巴巴的湊到了帝修身邊,“你把佛骨交給我,我幫你去找溪城好不好?”
溪城是整個冥府唯一肯叫他哥哥的人,溪山從小都很愛護他,即便他後來去了道南天,他們也都保持著千年會見一次麵的頻率,感情非常要好。
所以溪城那日躍入了封印之中,他才會那麼的傷心難過。
因為那一日也湊巧,是他要和溪城相見的時間。
他已經期盼了很久,拿著自己辛辛苦苦才親手織出來,小時候因為爭吵沒有讓給溪城的玩偶,滿懷期盼的站在兩界山山頂上麵等著小鳳凰如以往一般降落在梧桐樹上。
可他看到的,卻是溪城決絕又悲傷的側臉,就如同劃過夜空的一朵極其亮眼的盛開的一束煙花一樣,冥府封印燃氣的滔天大禍映紅了他的臉,也蒸幹了他臉上的淚。
想到傷心的事情,溪山還猶自覺得心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
也是因此,他對帝修手中的佛骨更加的看重了。
冥府一點危險都沒有,何況溪山是西髓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親自跟在了溪山身邊護送他,卻也答應了溪山親自將佛骨交給溪城的願望。
溪山捧著佛骨像是捧著什麼很重要的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在路上走著,生怕會磕到碰到,平時他蹦蹦跳跳要走半個時辰的路,這一次居然走了足足兩個時辰才到。
到了無常殿的時候,溪山臉上的喜意已經擋不住了。
他小心的抱著錦盒上去拍了拍門,“阿城,阿城你出來呀……我把佛骨帶來啦!”
門內傳出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溪城身上的衣裳都還沒有穿上,就這麼赤著腳就跑了過來。
他的頭發還有些散亂,像是剛剛睡醒一樣,眼睛都還有些睜不開的樣子。
“在哪?”溪城左右張望著,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了溪山懷中的錦盒上麵。
溪山挺著小肚子抱著手站在他的身邊,幾個小蘿卜頭腦袋湊腦袋聚成了一坨,從他們的小團體中不斷的傳出著驚呼的聲音。
“這就是古佛的佛骨啊……”朝顏驚歎道:“隻是站在身邊,我就已經覺得渾身上下都很舒服了,阿城,你不要擔心,你的父君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溪城擔憂了很長時間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第一抹笑意,他難以自抑的遙遙看向了封印所在的地方,輕聲道,“多謝。”
*
佛骨已經煉出,謝必安幾人自然已經得到了消息。
封印存在的時間越久就越不利於他們的行動,加上東陵最近的身體也快要到了極限,又是最佳抽出龍筋的時機,因此他們商量了一下,就將時間定在了七日之後。
也就是再一次的正陽時節當天。
這一天內三界之中所有的陰氣都會降到最低點,於冥府封印之下的妖魔也是天生的克星,奈何橋下的惡鬼已經在很多天前便已經被陽氣炙烤的不敢冒頭,平日裏就已經很熱鬧的酆都這些日子更是多了許多前來避暑的人。
幾人圍著一張圓桌,以離燁為首分別落座。
有關於冥府的封印,再也沒有人能夠比謝必安和溪城了解,因此這一次主要策劃的人便是他們兩個。
“長安哥哥、無赦神君和帝修公子到時候需要負責打開大門,夜合神君需要負責抽出東陵冥君的龍筋,帝君便要在一邊守著。”溪城很詳細的做了規劃,幾乎是不帶任何思考就將已經計劃了很久的想法全部一一的說了出來。“抽出龍筋之時,冥君必定會痛的不能自己,那時候還要勞煩巫頌在一旁輔助……千萬不能讓冥君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