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留下的記憶裏,菊香總阻攔勸誡她設計靠近景延年,還攔著不讓她對付姨娘王氏……她要做的事,菊香總要反對。她若是不顧阻攔,做了什麼,菊香就皺著眉,神情擔憂的恍如死了娘一般叫人不喜。
恰在這時候,青池尋到她,偷偷告訴她菊香勾引了景延年,還拿出了許多證據來。青池擅奉承,懂她心思,一麵幫她盯著菊香,一麵幫她出謀劃策接近郎君。青池更是同菊香一樣懂岐黃之術,主仆倆一拍即合,菊香越發不受待見,一來二去就被青池擠走了。
多年的職場經驗卻是告訴蕭玉琢,當麵順著你對你笑的人,未必不會背後捅刀子。處處順著郡主的青池,也未必是真的為郡主好。看景延年對她越發厭惡的態度,就可見一斑。
“你受委屈了,性子也磨平了不少。”蕭玉琢輕緩問道,“這一身的本事,可曾荒廢掉?”
梅香麵有喜色。
跪著的菊香倒十分平靜的叩首,“婢子的醫術本就為伺候郡主而學,郡主但凡用得著,婢子斷不敢忘。”
蕭玉琢看了一眼青池送來的湯藥,“那你瞧瞧這碗藥湯,可有什麼不妥?”
青池到郡主身邊以後,就想盡辦法排擠菊香。郡主本就不待見她,也就由著青池踩她。
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郡主徹底惱了她,便將她發配到府上最是偏僻的院落,任由她自生自滅,不聞不問。
蕭玉琢如今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來看,那件事更可能是栽贓陷害。
菊香端過藥碗,細細的嗅著,眉頭越蹙越緊,“這藥,郡主喝了多久了?”
“果然有問題?”蕭玉琢心裏一涼。
“若是短時間服用,看不出危害來。這藥有清熱養顏之效,卻加了大寒之物,久服會……”菊香謹慎的閉了嘴。
蕭玉琢了然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鬟是吃苦頭吃怕了,不似從前耿直口無遮攔,“我既問你,便是信得過你,你隻管照實說。”
“寒涼之物淤積體內,積久成毒,傷身體之根本……會、會使婦人不孕。”菊香說完,腦門兒趕緊貼在地上,不敢看郡主臉色。
梅香嚇了一跳,“這大膽的青池!竟敢加害郡主,婢子這就去找她算賬!”
“站住。”蕭玉琢開口,“菊香起來,且先診脈看看。”
菊香連忙拿出帕子,仔仔細細的擦了手指,才上前搭手在她腕子上。良久她緩了口氣,“郡主服藥已有些時日,內有寒氣,雖不至於傷及根本,但越早肅清越好。郡主近來月信是否不準?且月事時小腹絞痛難忍?”
梅香臉色泛白,在一旁連連點頭。
“你可有把握肅清寒毒?”蕭玉琢問道。
菊香沉吟片刻,“多需時日,且在這段時間,郡主須得保持心境平和,忌食生冷不可貪涼,平時注意加之藥膳調理,便可肅清。”
蕭玉琢點了點頭,深深看了菊香一眼,“如今叫你回來,難免讓人生了戒備之心。你且回到梧桐苑去,安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