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是什麼
景延年垂眸看著她,他墨黑的眸光映著燈燭,似墨色寶石般灼目。
蕭玉琢連忙偏頭轉開視線,口舌卻一陣燥熱,讓她不由吞了口口水。
耳邊傳來景延年的輕笑聲,更叫她羞憤的無地自容。
她轉過臉來,麵色哀求的看著他,連連搖頭。
景延年動作一頓,似乎發現了她眼底碎芒瀅瀅如有淚光,柔聲問道:“怎麼了?不想?”
蕭玉琢忙不迭的點頭,不想啊!天知道她一點兒都不想,她出門分明是為了商量和離之事的!不過看著景延年沉冷如霜的臉,蕭玉琢心中暗道:男人在這種時候被拒絕,是不是都會覺得有辱尊嚴?
一想到此處,她連忙低聲解釋,“傷還沒好……”
景延年深深看她一眼。
她心頭緊張,這男人看起來好像狠厲無情,怎麼今晚突然間轉性了?真是匪夷所思。
門外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景延年立時就從床上一躍而起,抓過掉落在一旁的手帕,狠狠的擦著手。
蕭玉琢這會兒才全然明白,原來他不是轉了性,對郡主重新有了興趣。不過是叫門外偷聽的景夫人安心罷了。
她臉上的熱度漸漸退去,尷尬的扯過薄被蓋在身上。
“這是什麼?”站在床邊的景延年突然問道。
蕭玉琢連忙回頭,隻見他一手提著自己的衣裳,一手捏著掉落在地上的明黃色小紙包。
“那、那個是……”那是景夫人給她的送子觀音香爐裏的香灰,這話說出來,會不會又惹得他怒氣衝衝?
蕭玉琢垂了垂眼眸,“就是個未做成的香包。”
景延年眉梢微挑,高大的身軀逆光而立,睥睨的目光好似已經將她看穿,“母親為你求來的,你怎麼不喝?”
他竟然知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個孩子?”景延年忽然俯下身來,幽深的眼眸裏是濃濃的涼意,“老老實實,別再耍那些小聰明,時候到了我會給你個孩子。”
語氣冷漠的不像是談家事,卻似乎隻是一場冰冷的交易。
若是郡主,不知道該如何傷心呢?蕭玉琢倒是無所謂的翻了個身,麵朝裏背朝他,昏昏欲睡。
蕭玉琢沒有盛情邀請景延年同床共枕。那男人不知是嫌棄,還是好麵子拉不下臉來,竟在桌邊翻著書,坐了一夜。
蕭玉琢推開窗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著他眼中略帶紅紅的血絲,她的心情立時舒暢如雨過天晴。
景夫人留他們用早飯,景延年卻以要點卯為由,一大早就帶著蕭玉琢離開田莊。
他身高腿長,躺在牛車柔軟的被褥上補眠,寬大舒適的牛車,立時顯得窄仄起來。
梅香躲在小隔間裏烹茶,不敢出來。蕭玉琢捧著臉,時不時的瞄他一眼。
他麵容生的極好,卻一點不顯女氣,鐫刻的五官下透出陽剛和武將特有的殺伐果斷之氣。緊實的線條飽滿的肌肉,強壯的身軀便是躺著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