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年皺眉,望著蕭玉琢離開的背影,眼中略有疑惑。
“你說她一定會進來,來來回回十二趟,結果怎樣?”男子笑的得意,“晚上的酒席,你可躲不掉了。”
景延年眼眸微垂,叫人瞧不清他的神色。
男子笑嘻嘻的走近他,“我瞧壽昌郡主頗有些意思,當初滿長安城追著你也不見她有羞澀,如今不過來往一趟書房,倒好似多為難似得?”
見景延年不說話,男子湊近他的耳朵,半開玩笑的說道,“可惜了那食盒裏的好飯菜,不如你將她叫回來,讓吾逗逗她,剛才打賭的事兒,就算了!”
景延年猛的抬頭,一雙眼眸漆黑如墨,無波卻淩厲,“紀王繁忙,某就不留紀王用飯了。”
男子一噎,瞪眼看他,“舍不得啊?那晚上的酒席?”
“某定然前往。”景延年拱手將紀王送了出去。
紀王出了景府,翻身上馬,嬉皮笑臉立時收斂換做滿麵嚴肅,吩咐手下人說:“速去告訴那幾位大人,將參奏蕭家的折子都撤下來。”
手下心腹微微一愣,“如今是重創蕭家的大好時機……”
“景延年並非如傳聞中厭惡壽昌郡主,若他肯為蕭家在父皇麵前美言,參奏蕭家非但無用,反而會得罪他。”紀王說完,抬眼望了望金燦燦的“景府……”門匾,輕抿薄唇,夾緊馬腹得得離去。
蕭玉琢並不知道自己猶豫中來來回回的身影,已經落入景延年和紀王的視線中。
更不知道景延年竟因為她的猶豫,而被迫參加了一場他本不願出麵的酒席。
她無功而返,頗有些惆悵,剛按捺下迫不及待想要和離的心,沒過兩天,蕭家就派人來請她了。
她馬不停蹄的趕回蕭家,以為是阿娘回心轉意,同意她和離了。
卻沒想到,等在廳堂裏的,不隻是阿娘,蕭家的女眷都快來齊了。
“玉玉真是越大越好看,鍾靈毓秀楚楚動人。”她剛一進門,蕭家的大伯母就起身相迎,緊握住她的手,笑臉如一朵盛開的金菊。
蕭玉琢心下茫然,大伯母原來可是很不喜歡郡主的,人前人後沒少說她驕縱,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
“是啊,以前隻覺得玉玉年紀小,不懂事,卻不曾想關鍵的時候,還是要靠著玉玉。”三伯母站在一旁,麵色帶著討好又多少有些尷尬。
三伯母是蕭十五娘的母親,因著她小時候沒少和十五娘爭鬧,三伯母便越發不喜歡她。當著眾人麵這麼直白的讚她,還是頭一回。
蕭玉琢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看了長公主一眼,“阿娘,伯娘們怎的這般客氣?”
長公主輕笑,頗有些不屑和倨傲,將她的手從蕭大夫人手中拽了出來,“你為蕭家費心了,延年最是耿直,這次能為蕭家的事情出力美言,著實不易。你的功勞,你伯娘們記在心裏呢。”
“是啊,是啊,伯娘們心裏明白,玉玉真是長大了,都能幫襯娘家了。”蕭家的幾位夫人們笑容可掬的稱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