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別離滋味濃於酒
寒汩將一粒藥丸遞給刑天舞,道:“請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玉清揚在一旁問,道:“你從哪兒弄的?”
寒汩看著刑天舞把它捏碎,又放入一杯水中。水立即變成了紫紅色,才答道:“是從一個女子身上所得。”
刑天舞把杯子靠近鼻子聞了聞,答道:“這應該是紫馥丹,是一種能夠使人暫時失去內力的藥。淺淺曾經給我看過。”
玉清揚似乎有些懷疑,問道:“就憑這一顆小小的藥丸?”
刑天舞點點頭,答道:“你可千萬不要小看它,隻用一顆就能使你喪失內力兩天。而且內力越是深厚,效果越是明顯。”
寒汩讚同的點點頭,道:“我已經領教過了。”
玉清揚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看起來不太對勁。”他突然壞笑起來,“你不會是讓星月夜的哪個女子纏上了吧?”
寒汩的臉一陣紅一陣紫,反駁道:“胡說什麼呢?”
玉清揚並不理會他,反而笑道:“真是豔福不淺啊!”
寒汩也笑笑,道:“哪比得上你啊!江湖中的五大美人都能和你扯上關係,還有整日跟在你身邊,形影不離的!”
玉清揚故作苦態,歎著氣道:“可惜在下無福消受啊!”
說完,他們倆個都大笑起來。刑天舞看著他們也忍不住笑起來。
傲淺端著一杯茶輕輕叩響柳若煙的房門。獲得應允後,她推開門,慢慢走進屋裏,將茶放在桌子上。她有些臉紅,低著頭對柳若煙道:“柳姑娘,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並不是有心傷害你。我希望,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柳若煙露出令人寬慰的笑容,拉起她的手道:“以前的就讓它們都過去吧!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好嗎?”
傲淺點點頭,看著她似在微笑的眼睛,卻還是有一種略帶憂鬱的神傷。傲淺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問道:“嘉弈呢?”
柳若煙看著窗外翻飛的落葉,道:“他走了。”
傲淺驚訝的看著她,問道:“為什麼?”
柳若煙站起來,走到窗邊,有氣無力地答道:“他是浪子,終究是要四處漂泊的,又怎會停留在一處呢?”
傲淺看著她沒有再說話,她是那麼孤獨,那麼無助。可是她看得出來,嘉弈那麼愛她。彼此相愛,又為何要分離?
柳若煙望著窗外的落葉,眼睛裏卻下起漫天的雪花。他們第一次相遇便是在漫天飛舞的大雪中。她的聲音灑滿整間屋子,“那一年,爹帶我外出打獵。回家的路上,爹看到一個蜷縮在雪地裏的小男孩。那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了,爹便把他帶回了家。後來我們知道他是被父母遺棄的,從此,他便住在我家,和我一起長大。那一年,我隻有五歲,他也不過七歲而已……”
傲淺專注的聽著,那些畫麵仿佛清晰的出現在眼前。
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能夠照亮樹木、小溪、拱橋,甚至夜間的一切事物。可它又如何能夠照亮人心呢?
嘉弈冷冷的問道:“找我什麼事?”
那人冷笑道:“難道父親想見兒子一麵都不行嗎?”樹葉的影子擋住了他的臉,讓人無法看見他的容貌。不過從聲音和身形來判斷,他應該是一個中年男子。
嘉弈不看他,卻冷冷道:“我爹早就死了。早在十幾年前,他就已經死在我心裏了。”
那人的聲音漸漸軟了下來,道:“為什麼你還是不能原諒我?”
嘉弈滿麵怒火,喊道:“你讓我怎麼原諒你?你一掌殺了娘,又滅了對我有養育之恩的柳家一門,還逼我離開我最心愛的柳絮,難道你就是這樣當父親的嗎?”
那人亦是十分激動,道:“他們本來就該死!若不是他,你早就回到我身邊了。還有那個女人,如果她迷惑你……”
“住口!”嘉弈怒火中燒,喊道:“我絕不容許你傷害她!”
那人又關切地說道:“你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大業啊!我的一切都要由你來繼承。”
嘉弈:“你的大業我不稀罕,我隻要和柳絮在一起過些平淡的日子。”
那人怒道:“你怎麼這麼固執?”
嘉弈搖搖頭,道:“真正固執的是你!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離開的原因。因為我不想有一個凶殘成性的爹。”
那人邊搖頭邊歎氣道:“我都是為了你啊!”
嘉弈向後退了幾步,嘲諷的笑道:“你不用再騙我了。”
那人冷下臉來,道:“好!隻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我就讓你和那個女人離開。”
嘉弈無奈的問道:“什麼事?”
那人狡黠的笑笑,道:“很容易,幫我除掉玉清揚!”他轉身離去,很快便消失在樹林中。
玉清揚和寒汩坐在房頂上喝酒。明亮的月光照在他們正被時光一點一點雕刻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