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頭有零星數人。
她不好開口說話追問“龍蛋”,隻得憋著,但潛意識就覺得像是他,那個莫名其妙讓她瘋了幾日的男人。
可恨。
實在是可恨。
電梯門劃開,周溪西雙手提著長長的裙子,悶得額頭都滲出了細碎的汗珠。她左右四顧,瞅準方位迅速尋覓過去。
緊趕慢趕,終於在他們一行出去前追了上去。
這兒是瑞影總部大樓。周溪西穿著戲服,雖有點出格,但也沒太多人覺得稀奇。畢竟平時都見得不少。而且她這幅裝扮還讓大家完全放鬆了警惕。
雙眸死死盯著前方……
那抹身影瘦削清雋,真的極其相似。
周溪西顧不得那麼多,她不想再不明不白的渾噩下去,當即拔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馳過去……
淺黃色裙衫在微風拂動下漾開,料子是輕紗,薄薄的幾層。
周溪西急得頭上的珠花都掉了幾隻,顧不得撿。她衝到那群男人身後,從罅隙裏靈巧的鑽了進去。
雙手頃刻死死抱住他單臂,因衝力之故,她還攀著他往前踉蹌了一小步。
“是你,是不是你?”
雖然記不清他麵容,可眼下二人站在一處,身高依稀是對得上號的。
周溪西微微氣喘的聲音裏透著質問和憤怒,她倏地抬眸,冷不丁撞上他微微俯視下來的眼神。
平淡至極。
沒有被逮個正著的窘迫尷尬,自然更無訝異慍怒。
他就這麼寡淡的睨著她,眸中如一汪死潭,石子投進去都激蕩不起浪花的那種。
這人好看。
特別好看!
就麵目來說,周溪西無法確認,因為她對白衣仙男的長相是模糊的。
但連著幾天這麼好看的人能見幾個呀!一輩子加起來也沒這兩次震撼大吧?
不過也不能這麼說,周溪西垂眸。
她視力就這五年才恢複呢……
“你誰?”
旁側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戛然朝她怒吼道。
他神情莊重,一記眼神,四麵八方就湧來幾個服裝統一的黑衣男子。
保鏢?
這陣勢,有必要麼?
周溪西下意識往男人身側避了避。他倒沒推開她,隻雙眸靜靜朝中年男人看去。
轉瞬,那些五大三粗的精壯大塊頭們就安靜的退了下去。
得了人家照拂。周溪西氣勢不由自主就弱了下來,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目光不經意略過他被她抱在懷裏的手腕。
他皮膚白皙得過分,像很久不曾見日光般,手背上淡青色經絡分明,手骨修長。
而且——
在他左手手背上有一點紅色十分引人注目。像一顆紅豆,實際比紅豆麵積小很多,肯定不是痣。
那是什麼?
周溪西打量得認真。
須臾。
手背的主人動作很輕的抽了回去,大約不樂意給她看了?
麵上頓時有些赧然。
周溪西疑惑的望著他從容而無波的臉,輕聲問,“你真的不是麼?”
他定定看她。
沒有肯定亦沒有否認,隻微微側身,毫無猶豫的越過她往外離開。
他身後那個中年男人瞥了她一眼,緊隨而上。
一行數人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周溪西仍然是懷疑的。她咬著下唇,裹著長長的裙衫去向前台姑娘打聽他是誰,什麼名字什麼來路。
前台姑娘眼神閃爍著細微的輕蔑,大概以為她想用姿色換取富貴前程,但語氣還算溫和,“您不是演員麼?連我們集團總裁都不認識?無論財經雜誌還是名人名刊亦或者八卦頭條,都是有我們連總新聞的。”
“他是瑞華總裁?”周溪西蹙眉,有點不相信。
若真是的話,那可能就不會是硬把“龍蛋”塞給她的白衣仙男了吧……
“唔,後麵那個是。”前台姑娘“唰”得從底下櫃子裏拿出一本雜誌,擱在桌台。
周溪西順勢掃過去,看到封麵男人的長相後頓時明白了。
原來那個中年微胖男人才是連凱。
“連總前麵的是誰?”周溪西硬著頭皮問。
前台姑娘眼睛閃爍的更厲害了,她別過眼,許是覺得周溪西過於不自量力,搖頭道,“不清楚,他統共來這邊兩次,姿態清高冷淡,每次連總親自下來接人,腆著熱乎乎的笑臉蹭上去,周到的堪比總統蒞臨。”
其中深意便是,這塊天鵝肉甭想了,估計來頭隻有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