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給你帶。”
寶寶:“……”有陰謀,他黑漆漆的眼珠定了一瞬,驚悚的抖了抖肩。
放下劇本,以為他冷,周溪西疑惑的挑眉,問,“怎麼?”
頓時搶著飛速掛斷電話,寶寶甩掉手機,順到爬到周溪西腿上,肉乎乎的小手給她按摩肩膀,彎彎的眼眸沁出幾許亮光,“媽媽,寶寶心疼你,等寶寶長大了,寶寶養你,這樣媽媽就不用不停不停的拍戲了。”
周溪西不知道別的孩子是不是和他一樣,總是說不完的肉麻話。
她拿掉他小手,笑道,“我不累。”
才歇了不到半刻鍾,就有工作人員過來叫她去拍攝點。
周溪西應聲,拍了拍寶寶臉頰,餘光掃到桌上擱著又開始響起的手機,她收回視線,提裙跟上步伐。
身後是寶寶接聽電話的聲音,“說了在拍戲呀,就是在拍戲呀……”
漸行漸遠,再也聽不見。
不知是不是敖宸打來的電話。
這段時間戲份之所以如此密集,是周溪西看了未拍攝的戲份,發現排得十分鬆散,便嚐試性的跟導演提了一句。
哪知大家突然變得特別好說話,很快給她把拍攝時間調整,也就是說,再拍個數日,她就可以提前離開g市自然風景山區。
於鮮前幾天給她撥打電話報了平安,語焉不詳,沒說出個所以然,周溪西問不出名堂,便罷了。
不過一下子著急想回b市的理由沒了,她難免有些渾渾噩噩,隻有不停的靠工作才能稍微填補心中的空洞。
夜裏。
收工回酒店,周溪西躺在床上,頭腦昏沉,疲倦極了。
似睡非睡間,感覺旁側始終有一道視線盯著她。
撐起墜重的眼皮,周溪西睜眼便對上一雙圓溜溜的眸子。
她好笑的彎唇,聲音沙啞,“怎麼不睡?”
“保護娘親。”他回答的煞有其事字正腔圓。
周溪西唇畔弧度擴大,抬手摸了摸他額頭,“你不睡覺怎麼有精力保護我?”
迷茫的愣了一下,寶寶張了張粉嫩的小嘴,想辯駁卻又說不出話。
“睡吧,不然你這個小瞌睡蟲也沒力氣保護我是不是?”
似乎覺得言之有理,寶寶縮進她懷裏,緊緊抱住她腰,咯吱咯吱笑,“寶寶不是小瞌睡蟲。那媽媽,寶寶抱著你睡,這樣你有危險寶寶馬上馬上馬上就醒了,也不算寶寶食言對不對?”
“嗯。”
不知道他對誰食言,周溪西迷迷糊糊應了一聲,閉上眼,極快的沉沉睡去。
室內空調溫度有點低,但懷裏抱著像一團火的軟綿綿,暖和極了。
房間玻璃窗緊閉,將外邊熱流隔絕在外。
黑暗中,忽的卻有一張黃符突然浮現,它毫無阻礙的穿過玻璃,盤旋在半空,停頓了一刹,然後慢悠悠的飄向床上微微鼓起的人形。
似乎分辨著氣息,它尋覓著貼在睡得酣甜的寶寶額頭,頃刻符紙變得半透明,一點點滲入,然後徹底消逝!
猛地全身打了個哆嗦。
寶寶警惕的睜開雙眼,他睨了眼好好睡在旁邊的娘親,笑眯眯的依偎進她懷裏,繼續睡。
次日一早。
哈欠連天裹著毛毯縮在劇組專車角落,寶寶掀眸看了眼旁邊看劇本的娘親,歪歪扭扭的把頭埋進她腿間,閉眼酣睡。
周溪西失笑,還說不是一隻小瞌睡蟲?
掃了幾行劇本,包裏手機鈴聲響起。
她遲疑的取出,掃了眼屏幕來電,是敖宸。
其實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所以再拖延幾日吧……
等他回來,她當麵問他,清清楚楚的問。
沒接。
重新扔回包裏。
片場。
又是一天密不透縫的拍攝。
周溪西幾次休息時間見寶寶抱著她手機在通話,嘴巴嘟著,能掛壺,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拍戲呢在拍戲呢”!
一日複一日。
周溪西隻當不知是敖宸的電話。
除卻這些,每晚寶寶都會嚷著要保護她,兩條胳膊緊巴巴摟著她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說辭。
終於,第三天,周溪西戲份全部殺青。
荒郊野外,大家都沒什麼慶祝的心思,她直接回酒店整理行李,帶著寶寶和小悅,誰都沒說,買了幾張機票直飛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