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的臉色微微一怔,但隻是一瞬間便恢複了正常。
她穩住心神,在腦海中迅速搜索著相關的資料,她確定自己沒有記錯,資料上白紙黑字的寫著厲沭司與慕向南的關係還算融洽。
柳姝也有些納悶,慕錦不是喜歡厲沭司麼?
如果兩個人的關係不好,慕向南怎麼會讓自己的妹妹去喜歡他?
她分不清是雇主給她的資料上的信息有偏差,還是慕錦在故意試探她,隻能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慕錦壓下眼底的冷意,用一種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語氣問了句:“你當年和我哥哥的感情那麼好,哥哥連這個都沒跟你說過麼?”
柳姝極力保持著鎮定,“向南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
“我哥哥胳膊上的那塊疤就是厲沭司弄傷的,”慕錦看向她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我雖然喜歡厲沭司,但是當時因為這件事差點跟他鬧翻。我哥跟你都有了孩子,你總該對他的那塊疤有印象吧?”
柳姝黑黑的瞳孔微微一縮。
雇主給她的資料上並沒有提到這件事。
真假尚且不知,她隻能靠直覺去判斷慕錦的話的真實性。
她看向慕錦的眼神裏帶著絲絲的探詢,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捕捉到相關的訊息,可她從慕錦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明明知道這是試探,也必須硬著頭皮回答:“他胳膊上的傷我是知道的,至於怎麼弄的,他沒有跟我說過,向南一向不喜歡女孩子參與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所以我也沒有追問。”
慕錦冷哼一聲:“我哥哥的胳膊上根本沒有傷!”她望著柳姝,臉色驀地變得淩厲起來,語氣冰冷得駭人,“你到底是誰?”
蔣茗聽得心內一震,眼神開始飄忽閃爍起來,眼底閃現一層驚慌失措。
柳姝臉上的表情也滯住,拿著包包的手倏地握緊了些。
“時間過去了兩年,我記不清了。”她極力掩飾著心內的不安,故作冷靜,“人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漸漸模糊,這很正常。”
“如果深愛一個人,別說兩年,就是二十年,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慕錦漆黑的眸子越發冷冽,“柳小姐打著深愛我哥哥的名義,就連我哥哥的手臂上有沒有傷疤都記不清楚,不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麼?”
柳姝還在辯解著,“自從向南遇害,我整個人都受到了重創,記憶中關於他的一些事情都變得模糊不清,也沒什麼不行的吧?”
“簡直胡說八道!”慕錦凝著她的目光如同兩道鋒利的劍刃,“你既然都記不清我哥的手臂特征,怎麼就偏偏記得他遇害之時,凶手說的那句‘慕景天派人去殺害他’的話?!”
柳姝再也繃不住了,她的手心裏浸滿了汗水,“這……”
慕錦質問的聲音越來越高,引得在對麵辦公的警察推門出來查看。
隻見慕錦對著柳姝怒目而視,“說!是誰在幕後指使?殺害我哥哥的凶手到底是誰?”
柳姝咬了咬唇,求助的視線落到了厲夫人的身上。
厲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柳姝疾步跑到她的身邊,抓著她的胳膊,語氣裏充滿了哀求,“幫幫我,夫人——”
慕錦的心猛地一沉,看向厲夫人的眼睛眯了起來。
厲沭司的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眉心緊緊鎖起。
厲夫人用力甩掉了柳姝的手,喝道:“你幹什麼!”
“不是您讓我們誣蔑慕景天的麼?”柳姝的眼圈一紅,眼淚濕了她姣好的臉頰,一臉的委屈,“您說要借這個機會除掉他。”
她哭得像個淚人,聲音哽咽著,“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是您給我了我資料的,讓我好好背下來,把這場戲演好。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您給我的資料的信息一點都不具體,我實在是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