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傾城的聲音很低落。
“我知道現在的一切都怪我,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把殷琛帶進徐家,公司不會那麼快就進入危機,你們也不會為了趕回來而出車禍……所以我想,瞎了也算是一種彌補吧,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殷琛想得到的,隻要他要我身上有的,我一定不會給他,也會讓他明白什麼叫痛苦。”
殷琛瞳孔縮緊,緊攥的雙手青筋暴起。
她的眼圈發紅,雖然看不見,但能感知到眼膜的溫熱。
“爸爸媽媽,原諒女兒的不孝,如果有來世,我一定會認清他人的麵孔,不會再引狼入室……”她越說越難過,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好想好想……”
殷琛的心倏地一痛,眸子裏的怒意瞬間消散。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時間過去了很久,墓碑前的女人肩膀還在不停的顫抖著。
殷琛緊抿著雙唇,走過去,雙手扶起了她,“回去吧?”
徐傾城的眼神呆滯,聲音很輕的開口:“你虐待他們的女兒,在他們的麵前,有沒有負罪感?”
她能感到男人扶著她的雙手一緊。
沉默了很久,他緩緩回她:“有。我想彌補這種負罪感,你願意成全我麼?”
她側首‘看’他,“你放我走麼?”
他頓時沒下文了。
徐傾城扯了扯唇角,自嘲的笑了笑,笑容裏帶著絲絲的苦澀。
抬起腿,她邁開腳步,想要離開,身體晃了晃險些摔倒。
她跪的太久,腳已經麻木不堪了。
殷琛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朝車上走去。
車子一路疾馳,回到了別墅。
……
半個月後。
從國外來到S市以來,孟達琳一直百無聊賴的待在殷公館裏。
開始的時候殷琛一周還會來一次,後來一連半個月也不見他的蹤影。
這一天,孟達琳終於忍不住拿出了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了,裏麵傳來殷琛低低的聲音,“達琳,有事?”
“沒什麼事情就不可以打電話給你了麼?”孟達琳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委屈,“殷琛,我好想見你一麵。”
殷琛這才想起,他已經很久沒去看過她了。
他解釋著,“這段時間有點忙,今天我有時間,一會去接你?”
女人的心情緩和了一些,“真的麼,你要帶我去哪裏?”
“我先陪你逛首飾店。”電話那頭的殷琛麵無表情,語氣淡淡,“然後帶你去滑冰場。”
孟達琳的眉眼間帶著幾分雀躍,高興的說:“那好,我現在就去打扮一下。”
她開心的掛上了電話,跑到梳妝台前,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等待著殷琛的到來。
十幾分鍾之後,殷琛的車子開到了公館的大門口。
他按了幾下喇叭,孟達琳嘴角噙著笑意從公館裏跑出來,透過車窗看到殷琛的一張俊臉,“你好快。”
她高興地上了車子,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殷琛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淡,“我們出發。”
車子一路疾馳,兩個人來到了珠寶店。
……
珠寶店裏。
殷琛頎長的身影站在櫃台前,“有什麼喜歡的盡管挑。”
“你真好。”孟達琳站在珠寶專櫃的櫃台前,挽著殷琛的胳膊含情脈脈,“我喜歡你陪著我一起買首飾。”
女店員走了過來,“先生,女士,喜歡哪一款?我幫您試戴一下。”
孟達琳指著一條鑽石項鏈,沒有絲毫的抵抗力,“我想要試下這個。”
“好的,您稍等。”女店員戴著白手套,彎腰從櫃台裏將那條鑽石項鏈拿了出來,送到孟達琳的手上,“女士,需要我幫忙麼?”
孟達琳點了點頭,讓女店員幫忙戴上。
櫃台上明亮的鏡子裏,她那張混血麵孔格外性感,晶亮的鑽石項鏈緊貼在她的鎖骨上。
她的目光從鏡子裏移到殷琛的臉上,“好看麼?”
殷琛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點頭稱好,“再看下其他的首飾有沒有喜歡的,一並買了。”
孟達琳開心的試了一條又一條,然後又從項鏈換到耳環,從耳環試到手鏈。
最後,她選中了一條鑽石項鏈,一對珍珠耳環,還有一串手鏈。
每次問殷琛是否好看的時候,他都隻是麵無表情的敷衍兩個字,“好看。”
然後,逐一讓店員幫她包起來,由他來買單。
逛完了珠寶店,殷琛和孟達琳一起來到了S市體育場的室內溜冰場。
這座溜冰場,以前他經常陪徐傾城來。
滑冰是她最喜歡的運動了。
他清晰的記得在徐傾城的房間裏,放著一座她在一次滑冰大賽中獲得的獎杯。
孟達琳卻很少進行這樣的運動。
她去更衣室換好了衣服,穿上了冰鞋,殷琛已經準備完畢等在了冰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