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宸的語氣始終很淡然,似乎隻是在閑話家常。
陳瑤卻聽得心驚膽戰,忍不住追問:“你查到了什麼?是有人對馬匹做了什麼手腳嗎?”
“當時都沒查出什麼,過了那麼久,還能查到什麼。”
莫少宸冷笑一聲,似嘲諷也似不屑,“你猜那匹馬為什麼還會被精心照顧到那個時候?”
不等陳瑤回答,莫少宸便笑,“大概是有人想看看我會不會親手弄死那匹馬。”
明明是夏季的清晨,陳瑤心裏卻發冷。
莫少宸如果真的那麼做,就會被渲染成冷血殘忍的人,如果沒有,那就成了對亡父毫無感情。
看似很小的一件事。
可是天知道莫少宸從小到現在,這樣的事情經曆過多少?
莫少宸冷笑一聲,“更好笑的是,有人攛掇我騎那匹馬。可是,那匹馬就像瘋了一樣,死活都不肯。”
莫少宸又淡淡地說:“我半夜去馬廄看它,它一見到我,便大滴大滴流淚。過了幾天,我在睡夢中,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十公裏外的一處斷崖下,最後,是那匹馬最先掙脫韁繩找到我,還摔斷了腿。”
莫少宸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等我回國後,又過了兩年,就被送到陳家。離開陳家後,才有機會再次來到這裏。”
莫少宸笑了笑說:“那匹馬居然還在,隻是樣子很淒慘,前年才去世了。這個,”他指了指那匹傲嬌馬,“是它的女兒。”
陳瑤看著那匹傲嬌的公主馬,頓時覺得順眼了不少。
莫少宸顯然也對他父親的死因有所懷疑,否則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談起惹禍的馬匹,還對它的孩子這麼縱容。
隻是,對於這麼沉重的話題,陳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
莫少宸絕不是那種拿著陳年舊事來博取同情的人,他也沒有那個必要。害死他父親的,無非就是想染指莫家企業的。
自從他接手莫家,那些當年有嫌疑的,早就被他打擊的一蹶不振。
寧錯勿縱,才是他的風格。
莫少宸突然從身後抱緊她,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裏,壓低了聲音說:“你說,當年那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陳瑤身體一僵,半晌才嗔怒著反手推開他:“難道不是莫家內鬥?”
“是。”莫少宸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也不是。”
這話說得奇怪,陳瑤卻也沒問。
花海中一時安靜起來,兩人都沒說話。
沉默了好久,莫少宸才淡淡地說:“我在這裏還有些事情要辦,你自己在這裏可以嗎?”
陳瑤苦笑一聲,“說好的你陪人家來度假,結果還是要人家獨守空房!”
莫少宸挑起她的下巴,“這當然不會,我晚上總要回來的,而且……”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肯定會喂飽你!”
話音未落,他便不由分說地把陳瑤壓在身下……
花海搖曳,搖出漫天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