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頭,因為我從石虎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絲懼意,而他不斷的朝我使眼色,顯然就是想讓我趕緊離開這裏。
我眼睛一紅,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眼看著自己創兄弟被人打成這樣,而罪魁禍首就在我身後,我怎麼能獨自一人離開。
我現在唯一的偽裝就是帶著口罩,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我背後的人如果要用照片來對身份的話,此刻應該是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身後不止一個人我是知道的,如果單靠我一個人的話,恐怕還是不夠。我現在對力量的迫切已經到了極限,我恨不得現在就能再開四五個氣旋,將這些雜碎打成殘廢。
但是我知道現在不能衝動,如果要廢掉他們當中的一個人我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我如果真的這麼做了的話,那麼石虎可就真的危險了。
我咬了咬牙,深深的將這股怒氣收斂起來。
不是就這麼算了,而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還沒等後麵的人發問,我提前開口了,“請問陳叔住在這裏麼?我過來看看他。”
剛才我在找石虎的時候,在樓下的病房看到了有個姓陳的,看名字應該是個男名,沒想到此刻居然用上了。
石虎一聽我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是我看到他鬆了一口氣之後,心裏更加感覺不是滋味。
身後有一個人開口了,“這裏房間裏麵就一個人,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趕緊出去吧。”
我故意裝作懊惱的說道,“這樣啊,那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家屬休息了。”
我轉過頭,不再看石虎,我知道石虎希望我走,但是我更知道石虎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我來救他。
因為我現在是他唯一的支柱。
我背過手悄悄的給石虎打了個手勢,這個手勢是我們之前玩無字天書遊戲的時候商量出來的,沒想到居然現在用上了。
我手勢的意思是,別急,我會來救你的。
我沒有回頭看石虎是不是也給我打手勢了,因為我知道一回頭鐵定會暴露。
我故作正常的往出走,隻要離開這裏,他們短時間內就沒法抓到我。幾個人疑惑了一下,但是也沒有阻攔。但是此刻我也正麵看到了這些人的樣子,不用管長相,一看這些衣著我就知道他們和老六一定是一夥的。
我心中的恨意更濃,俗話說禍不及妻兒,不管這個老六究竟聽命於誰,他們顯然已經壞了規矩。
現在他們敢威脅我的朋友家人,那麼將來我也要讓他們嚐嚐這種滋味。
我眼睛直視前方,沒有看這幾人的臉。因為我知道我的眼睛當中滿是憤怒,如果看向他們的話一定會露陷。
我假意咳嗽兩聲來掩蓋我戴口罩的目的。這些人讓開了一個缺口,顯然是想讓我離開這裏。
可是就在我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他們其中一人拉住了我的手腕。
“等一下!”
我的心有些慌了,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我仔細思索剛才每一個細節,我甚至在剛才換衣服的時候都用水將頭發抹了抹,換了一個頭型。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眼角從眾人身後的縫隙當中看到了樓道來來往往的行人,在看到一個手裏拎著果籃的人時,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問題出現在哪裏了。
我剛才說來看望什麼陳老,可是既然是來醫院看望,那麼相應的禮品自然不會少,可是我兩手空空的出去,自然不對勁。
倘若他先開口質問我的話,我就會陷入被動,萬一到時候他要來揭開我口罩的話,那麼一切都晚了。
所以先下手為強。
我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說道,“怎麼了,你們還有事麼?沒事的話我得下樓去了,陳叔最喜歡喝豆腐腦,我還得去看看哪裏有賣的。”
我沒有說我和那個所謂的陳叔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是不送禮品卻幫忙買豆腐腦,那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和這個陳叔關係很好。
這麼一說,自然可信的多。
拉住我的男子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頓時氣氛有些僵硬。我裝作沒懂的樣子說道,“沒什麼事情我真的就先走了,希望你們家人也早點好起來。”
這次這個男子鬆開了手,我心裏長舒一口氣。
我給石虎打了個手勢,有驚無險。
我不知道石虎是什麼表情,但是我隱隱的聽到了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走出來之後,我特地在樓下買了一碗剛出鍋的豆腐腦,滾燙滾燙的。倒不是我想吃,而是我感覺到了有人從石虎病房出來一直跟著我。
見我買了豆腐腦之後,這個人才消失。但是我可不會傻乎乎的認為這個人放棄了追蹤,或許他就在哪裏看著我。
我拎起豆腐腦再次朝著醫院走去,果然在醫院的小花壇後麵,我看到了剛才一個人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