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接嗎?”
小口喝茶的英俊不耐煩地冷哼一聲。
“不要接。有必要接一個罪人的電話破壞早上的好心情嗎?”
金秘書利索地掛斷了電話,隻見手機屏幕上出現的是昨天被炒魷魚的某職員的名字。
過了一會兒,金秘書走向衣架,再次確認過英俊的外套後,拿起領帶問:
“為什麼說是罪人呢?”
“並非隻有偷盜或是害人才是罪過。”
英俊一個人沒頭沒腦地喃喃自語著。他喝了一口紅茶後放下茶盞,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他傲慢而從容地走到金秘書跟前,扣上襯衫衣領的扣子,直直地盯著金秘書。
“無能,以及認識不到自己無能的無知也是一種罪過。”
李英俊繼續說著金秘書無法理解的話。金秘書熟練地將領帶係在英俊的脖子上,仍然保持著一副笑盈盈的表情。
不覺間,英俊的襯衫衣領上就出現了一個模樣美觀、無可挑剔的領結。
“咳。可是我實在無法理解。”
英俊戴上手表等所有飾品,把棱角齊平的格紋手帕塞進後兜裏,接著向後伸出雙臂。身後的金秘書拿著外套,像是早就候在那裏一樣,把英俊的手臂套進了外套的衣袖裏。灰色外套“唰”地爬上他的肩膀和手臂,裹住他的上身。
“金秘書你知道嗎?”
“您指的是什麼?”
英俊撣了撣外套上的褶皺,扣上了扣子。最後又在手腕上倒上一滴金秘書遞過來的香水,站到了三麵鏡前。
太陽還沒有升起,房間裏卻顯得格外耀眼。究其原因,不是因為照明,而是因為氣宇軒昂地站在鏡子前的英俊全身散發出的光芒。
英俊看了鏡子中的自己好一陣,一副無比滿足的表情。他以一種自然到恬不知恥的態度說:
“你說為什麼會有無能之人呢?”
英俊的一番話足以讓一個普通人頻頻露出驚恐之色,然而金秘書似乎早已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隻是隨口附和道:
“就是說啊。”
“明明很容易啊?努力並爭取。竟然連這種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方法都消化不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因為大部分的人都跟副會長您都不一樣。”
金秘書和藹的微笑和解釋似乎仍舊無法解開英俊的疑問。他反問道:
“是嗎?”
“當然。我有生以來從沒見過副會長您這樣的人呢。”
聽到金秘書笑盈盈地說出這番話來,英俊聳聳肩,噗哧一笑,又重新照起鏡子來。
先驅,本義指馬車中前麵的一匹奔跑的馬,引申指在思想上和行為上走在前端的人。然而此人並非一般意義上的先驅,而是自戀狂界的先驅,是討厭鬼裏徹頭徹尾的極品。
大部分人在麵對李英俊後都會有種難以言說的別扭情緒。這是因為他雖然討人厭,卻又優秀到能夠讓人理解他的討厭。
“好像又來電話了。”
這次是商務手機。金秘書立刻將手機放到耳邊,禮貌地接起電話。
正在金秘書接電話的期間,仔細端詳著鏡子的英俊發現了自己頭發中的一縷白發。他一臉驚愕地盯著那縷白發,似乎在無聲地感歎“這種可怕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的身上!”英俊小心地將它拔了下來,愁眉苦臉地問道:
“誰啊?”
金秘書挪開耳邊的電話,立刻笑盈盈地回答:
“是罪人中的大逆罪人呢。要我來幫您處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