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有個男人也說:“這駱駝蓬花真的不好聞,我是聞不習慣了,心裏難受的,可就是說不出來個一二,既然大娘說過敏,那我應該也是過敏吧!不管那麼多了,對,就是過敏”這句話一出,惹的眾人是捧腹大笑。
是啊!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人們隻是整天忙著要在田裏挖菜啊種莊稼的,就是回家也不能閑著,女給家人做飯,男的就到外麵劈柴,劈完了還要跑到遠處去用扁擔擔水,看著很少的活,平時人們就重複著這樣的活,從來沒有想著要幹點別的,隻知道這樣幹會有好日子過,隻知道這樣做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之一。
夜漸漸沉了下來,被涼陸續地亮起了煤油燈。
“我說你給裏麵放點鹽,那樣燒的慢,還能亮上一陣子,這才幾天的功夫,咋就沒有油了呢!”燈下奶奶正拿著爺爺的褲子在縫補著,褲腿上的補丁是一個疊一個,實在是補不住了就幹脆拿一塊大布,直接蓋在上麵補補,還能湊合一段時間。
“我聽村裏人說,要把咱們得土地給收走,說是要搞個什麼集體的土地,咱們以前不是分過一次嗎?咋這次又來了!”奶奶一邊將針頭在額頭上擦一擦,一邊給炕上的爺爺說道。爺爺靠牆倚著,一條腿在另外一條腿上翹著,聽到奶奶的話,就立馬放下了腿,看看窗外,就小聲地說道:“這可不是白俊嘴裏說的要給大夥留個自家種的地,我聽說被涼要來一個大人物,那就是地主,他要把咱們的田地給收去,讓咱們成為佃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們成了佃戶還得要給人家交租子,這往後可咋整呢?”
“你看你個老頭子,人家那叫給咱省心,咱們家裏人少力小,也忙活不過來,收去了倒是省事兒,再說咱們以後要到村裏集體吃飯去了,到那時”奶奶說著,一副享受的樣子看著爺爺,爺爺也拿奶奶沒辦法,隻能隨口應著了。
奶奶這麼一說,就是代表了全村女人的心聲,大多數女人都是這麼想的,當然有極少數的人為以後的生活所擔憂著。
畢竟在每個新事物出現之前都會有很多的不支持,有很多的破壞者,但大勢所趨已經是必然,就算是誰有什麼想法,也都會像當初選隊長那樣,隻能裝在自己的肚子裏,對村裏人講不得,對外村人更是不敢說,隻能在家人麵前埋怨埋怨撒撒氣解解心中的鬱悶。
事情就像是“忽如一夜春風來”慢慢地在人們不隻不覺中發酵著,誰也不知道往後的這些年會發生什麼,隻要是大夥都認為對的事情,就都走吧,順著大勢那是沒有錯誤的。
就這樣,被涼村的一個大人物在悄無聲息地到來,誰也不知道這是個怎樣的一個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給大夥帶來傷害,總之這個人是要來的,村裏人早就傳的不是什麼秘密了。
六月份是麥子收獲的季節,不同往日的是家裏的糧食不再像以前那樣自由分配,而是要交給地主,就是後來的孫大頭。
這個人原名叫孫向陽,孫大頭是後來人們給加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