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光采從她的眼中被抽走，就像她的靈魂也跟著空了！
他忍不住靠了上去，左臂將她擁近懷著，右手撫著她的頭…
“不要再說了！”莫伊凡阻止她接著往下挖自已的傷口。
他都知道，這就是她處事的方法──她不忍心探詢他的傷口，不問！
轉個方向，取代問的方式是──挖開自已等同的傷口，去開導他！
她不惜拿自已當例子，就為包容他的開不了口，填滿他的心！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關於妳的每一件事情。但，不要用這種方式，在這個時間點…”他感覺自已像是擁著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因為她在他的懷裏僵直著，一動也不動。
但是，隨著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頭，她像是放鬆下來。
所以，他說：“妳先認真聽我說。”
底下的她終於開口，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我一直想聽你這麼說！這句話怎麼來得這麼晚！”
這話裏的調侃，使得他忍不住嘴角一勾，莫伊凡感覺自已默默害怕與抗拒說出口的心理，
她終究是鬆了一口氣，所以才迎合著他。
下次吧！下次她會說。石若水在心底這麼告訴自已。
此時此刻，她再能理會他的心情不過…說出心底深埋的心事，真的不容易！
“我要告訴妳的是…”莫伊凡在她的頭頂上發話，從他的聲音中聽得出來，他仍在猶豫，她能感覺得出來。
他頓了一下，她也耐心等待，手掌貼著他起伏上下的胸膛，耳畔聽著他越來越平穩的心跳，不知何時，心跳與他的嗓音同時交織在一起，使得她一時之間以為自已在夢中，感覺沒聽清他說得是什麼。
她稍微推開他，抬頭望著他，至今仍耳鳴得厲害，嗡嗡一片！
石若水眨了眨眼，一臉迷惘地對上那對盈滿憂心的雙眼，想出聲發問，卻覺得嗓子有點幹！
忍不住幹咳了幾聲，理了理嗓子，才問了出口：“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我沒聽清…”
莫伊凡擰了擰眉心，然後特意一字一頓的重複：“有、人、要、殺、我！”
◇
一陣惶恐襲來！
他先前所擔心的，並不是平白無故，果然是其來有自！她暗想。
“難怪，你選擇不告訴我。”石若水必須承認，她的確很驚訝，也擔心、不安，但是…那並不能解決問題。
她是務實派的，擔任家中老大的優點與缺點便是…有再難的事，再難過的事，她都不會當第一個流淚的人！
因為，她若哭，下麵的弟弟妹妹就會跟著哭作一團。
她若驚慌，所有人都會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些年來，她已學會了，隱藏心緒，優先理性思考，待事情過了，她再作反應。
心念意動之間，她已想通了為什麼他會自我厭惡，已考慮了事情該處理的先後次序。
“首先，你必須好好聽我接下來說的這句話。”石若水引導著他，按他入座，蹲下身來，以眸對眸。
“伊凡，聽我說。光與暗，每個人必然有他的陰影，除非你就像鮟康魚，選擇隱身入黑暗，不去看光亮，甚至失去了視力！否則，遲早需要麵對自已的明暗麵的！你的價值，必須自已去發掘和麵對。”她聽著從自已口中傳來堅定的聲音。
對她來說，他的心，是第一要務！
莫伊凡靜默了半晌，依舊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最終，他伸出手，摸向她的臉：“我就不明白，妳怎麼能這麼冷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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