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久久都沒有聽到她的回應,從擁抱裏她從肌肉緊繃僵直到放鬆,過了半晌後,他聽見她極為稀罕地再一次歎氣。
石若水的頭在他的下巴下麵扭動,輕微的偏轉角度,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說話的聲音不聲,但其中的穿透力,一直震到了他心底──
“我很害怕,感覺和你斷了連結!你把門關得好緊,我既受傷又覺得好累,不像自已,好想要一個人躲起來,偷偷舔舐傷口。你別說話,聽我把話說完,如果說完以後,你還是不想我走!那就這樣!”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時常覺得自已像變了一個人!不像我自已,這樣…我過得不快樂!如果,碰到難題,兩個人一起討論討論,解決解決撐著撐著就過去了!但是你什麼都不跟我說,讓我一直瞎猜著你的心思,這樣我好累!”
“你需要時間,我也需要空間。讓我好好想想…咱們這樣子相處,究竟是不是對的?!好嗎?!”這次,她說得是大實話,把所有的話一次都說完了!
莫伊凡的回應是──將她摟得更緊!
原來,他是很害怕她知道那件事!但是,現在的感覺猶甚有之──他感覺自已會失去她!
自已的初衷並不是傷害,卻讓她感覺受傷!
自已的初衷並不是推拒,卻正將她推離自已!
如果再不做解釋,就等於她口中的失去了連結──那他會不會失去了她?!
真心!或是空間?!
這個答案──呼之欲出,他忽然明白自已應該怎麼做了!
◇
莫伊凡忽然鬆開了對她的束縛,石若水心底感覺複雜無比,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失落?!
她是該高興,他聽懂了自已想要表達的意思?!
還是該失落?!
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望向手表,像是在下逐客令…
石若水心冷地看向自已的鞋子,正想著該怎麼說再見時,卻聽見他說:“該走了!”
聽到這句話,令她心頭火起!一時之間,理智給她塞到冷凍庫去,禮貌也給她踢飛了!
石若水連瞧他一眼也不眼,轉身走向門口,心情起伏得像進了荒唐和幼稚的鬧劇裏麵,非常不真實。
她知道事後自已肯定會後悔為什麼這麼失態,但此刻…她就想做自已!不去想那麼多!
“豬!都是豬油蒙了心,才會挑上這麼一個男人!”心底暗罵自已。
完全是對牛彈琴!
白費功夫和力氣!
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卻不想…那人把手放在門把上,竟然是為她開門!
她氣得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這才要踏出房間,卻聽到莫伊凡問:“豬?!什麼豬?!”
原來,她剛才不小心把心底話說溜了嘴,還猶不自知…算了!管他的,他確實是一頭豬!還是沙豬!
她一到了屋外,聽到了身後門關上的聲音,便忍不住連連嗬欠和伸展四肢,疲憊得很!
“妳今天沒有補眠對吧?!”
一個近在耳畔的聲音,嚇得她因不設防和平衡感失調,跌進了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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