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有多深,有時從讓步這一點能看得出來!
當他非常非常愛你的時候,他願意放棄他所想要的東西,還有一切最深的堅持!這是一種很兩極化的表現!
石若水自從剛才…就一直捂著嘴,動容地看著莫伊凡!
縱使他並沒作正麵回答!
可從眼神的交流當中,她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鈐◇
這個男人是人們口中,把自已藏得很深很深的那種人!
這表示,他極理性,卻也比常人還感性,太敏銳,隻要稍微被捕捉內心的一小角,便會全麵戒備起來!
這就是莫伊凡!
之所以如此…她回想起一開始見麵,一直到後來再重逢的時候…
那時,他的防備心是那麼地強烈!
如若不是他今天穿著這件沾著她血跡的衣服,這樣的枝微末節,如果他不說,也很可能輕易地又悄悄地從指節流走…這證明他極致的一小點,卻是她進一步了解這男人的一大步!
從沒人發現!
莫伊凡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微笑,身為演員,第一要務就是觀察──洞窸力是極為必要的!
他能從石若水的表情中解讀出,她發現了!
事實上,他一直很苦惱,自已常無意識的自我防備…迫使他,對石若水忽冷忽熱,忽遠忽近的…
這並不是代表他不愛她!
他一直希望她能發現…
而,她做到了!
石若水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她那犀利無比的直覺和窺窸一切的洞察力,正是他愛她的原因!
“你,就算在自已的房間裏,或是客廳的桌上,都不放著個人物品。”
“你,把東西分門別類,打理的有條有理。”
“你,在自已的劇本上從來不注記,完全不留下任何記號。”
石若水的心理狀態和身體狀態切割開來,如果她能行動自如,如果他們並不存在病房內…
那麼,她會是一個繞著莫伊凡為中心,像一個福爾摩斯般,一句一句對他述說著種種證明論點的線索,分析出他的動機…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
“嗯哼,我正在聽,所以,妳的結論是什麼?!”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心跳驟然加快的感覺了!
“你是在湮滅證據!”石若水故意故弄玄虛地這麼說,把一切變得很戲劇化…用著她異常逗趣的口吻這麼說!
經她這麼一鬧,莫伊凡就算是想假裝神秘,這會也受不了,因此破功!
他仰著腦低笑了起來,聲音低微又嘶啞,已經是笑得很壓抑:“隻有妳會這麼說!”
莫伊凡不愧是演員,下一句馬上又是認真無比的口氣,轉得很自然:“我為什麼要湮滅證據?!”演得像是…他是某種懸案的幕後大黑手那樣,令人生畏!
這一切自然是配合著她。
“這個,你很怪癖,在個人的空間裏,自然不假他人之手…矛盾的是,為何私人空間裏見不到個人物品?!”石若水抓起他的手,把他的右手扳直成一的手勢。
“第二,你把所有東西都分門別類,物歸其位,自然是有潔癖…矛盾的是,為何你能容忍自已穿著這樣的一件衣服,還有為何能和我一起躺在沙灘上,更別說是坐在地毯上?!”這一會兒,她又把他的手指頭扳成二。
“其三,你在劇本和以前讀書時的課本上,從來不作筆記,它們全是空白的,如果說你那是記性好…奇怪的是,你是一個不管對什麼投入的事,都異常執著的人!更別消說是某些小細節,對於一個完全主義者來說,在自已投入的事不留下記號是很奇怪的!”莫伊凡笑著,這一次,她不用扳,他自已將手指頭比成三!
“所以呢?!”他聳一聳肩,就像那些想要掩飾事情的嫌疑犯那樣,假裝這一切都沒什麼。
“詭異的是…這一切的一切,如你所說,在碰到我就會自動破功!我在的時候,你可以不在意東西放在哪,也不在乎其它事情!”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可她並不想細說其深藏的…不重要的部份!
“妳說的沒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湮滅證據!我並不是真的有潔癖,我確實是工作狂…這一切都是為了不留下個人的痕跡!哪怕是一絲一毫,我也不想讓人從他們所看到我擁有的物品、留下的筆跡、注記的內容,可以從中猜想到我想的是什麼!”莫伊凡的手指從三,開始回數到一,至握拳成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