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鈴點頭:“好餓哦,娘,鈴兒想吃紅燒獅子頭!”
“好,今天就做紅燒獅子頭。”付疏無視怒火滔天的史書衍,牽著女兒的手就往廚房走。
還沒進門,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吼:“付疏!你難道不該交代一下你今天去哪了嗎?”
付疏不緊不慢地轉身,看向他的眼神好似凝著冰霜:“這誰教你的,竟然直呼母親的名字?”
史書衍一口氣哽在喉間,漲得滿臉通紅,他自知這件事是他理虧,可擁有了上輩子的記憶,他更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這聲娘,他叫不出口。
哪知付疏並不準備放過他,一聲接一聲地斥責道:“又是誰教你的對你娘大呼小叫?你為人子都不知向父母報備行蹤,反倒讓親娘來向你報備,你以為你是誰?”
說是斥責,可她的語氣卻很平靜,就像隻是在陳述事實一般。
史書衍從小就不善言辭,哪能挨得住這麼多問題,當時被懟得啞口無言,隻惱羞成怒地吼了一句:“你懂什麼?!”
這個付疏,明明都快死了還在這窮講究!他這麼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和鈴兒能活下去!
她身為母親不能保住兒女也就罷了,還要在這拖兒子後腿,每日都出去與人廝混,簡直丟盡了他的臉!
史書衍沉著臉威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我警告你,不要再出去胡混,否則等……誰都保不住你!”
他本想說等父親尚了公主,可他偏偏不能說,心中更是鬱鬱。
然而付疏不僅早就猜出了他同樣擁有未來的記憶,更推測出了他的未盡之語,冷冷地笑了一聲。
明明可以告訴她,讓她帶著他們逃跑,她身為娘親,難道還能眼看著兒女置身危險不成?
哪怕不告訴她,至少有一顆護著娘親和妹妹的心也行。
可惜史書衍不僅不想護著她們,反而恨上了這個到死都在保護他的母親,多麼可笑。
付疏掩住眸中的失望,疑惑道:“什麼男人?”
“你還裝!”史書衍似乎找到了怨氣的宣泄口,聲嘶力竭地抱怨:“半月前,你和一男子同進摘星樓,別以為我不知道!奸夫淫婦,難怪父親會……”
原來是她幹了這種下作的事,難怪父親會將他們全都殺死。
“會怎樣?”付疏放緩了聲線,溫聲引導道:“衍兒,如果發生了什麼娘不知道的事,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和鈴兒永遠是娘的孩子,娘會保護你們的。”
終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付疏看著他糾結痛苦的神色,心中難免不忍。
“嗬,保護?你拿什麼保護!”史書衍想都沒想就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得那般淒慘下場!”
說罷,他直接甩袖進屋,半點情麵也不留。
果然,還是不該對他抱有的期待。
付疏送出口氣,罷了,以後就當沒這個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