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荀當然是不信的，回到酒店後，他悶悶不樂地吃著晚餐，牛排戳得滿是洞。
付疏見了，調侃道：“心情不好血液味道也會變，開心點，別影響我食欲。”
章荀看了看她，有些惱火地低下頭猛吃，撒氣似的，好半天才又抬起頭來，聲音悶悶的：“是你吧？”
“是我什麼？”付疏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語氣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章荀放下刀叉，一臉嚴肅地說：“那個叫霍天熠的，他的未婚妻就是你吧？”
付疏蠻不在意地點點頭，如實回答：“沒錯。”
眸色一暗，章荀聲音也低沉了下來：“那他……也是血族？”
“你很聰明。”付疏不走心地稱讚道。
章荀徹底安靜下來，低頭不知在想什麼，但可以看出來，他的心情不大好。
或者可以說，很糟糕。
就算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付疏也能將它心情猜個大概，無非還是人類和血族之間的差異，讓他始終耿耿於懷。
她的未婚夫是血族，跟她一樣擁有著無限的生命完美的容貌和數不盡的財富，而他，隻是個普通人。
按理說，這就該是付疏要的結果，讓他徹底死心，三年後心甘情願地離開自己，別妄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可看到他如此難過，她竟有些不忍心了，安慰的話脫口而出：“口頭婚約而已，不過是看他日子過得太逍遙，惡心他一下罷了。”
章荀抬起頭，眸子亮得驚人，濕漉漉的像隻忠誠的獵犬：“真的嗎？”
“真真假假，你知道那麼多有什麼用？”付疏回答得似是而非，語氣微冷：“我記得告訴過你，少說多做，不該問的別問。”
獵犬的腦袋又耷拉下來：“知道了。”
心中覺得好笑，付疏麵上卻沒表現出來，指頭勾了勾：“吃飽了吧？”
章荀立馬會意，滿臉笑容地朝她走來，仿佛接下來迎接他的不是被吸血，而是要給他一袋金子。
他主動低下頭，或許是心情愉悅的原因，他血液裏草木的芬芳更加濃重，更加誘人，勾得付疏肚子都叫了起來。
一番飽餐後，兩人靜靜抱了一會，再分開，付疏臉上也難得帶了些紅。
第二天他們照常去上課，血族雖然遠離人類，但由於活得長智商高，許多東西就算沒有刻意學，該會的也都會了，因此不存在跟不上課的情況。
更何況付疏本就積累了那麼多世界的經驗，在很多領域，說是專家也不為過。
一堂課輕輕鬆鬆地聽完，她正看章荀幫她收拾著課本，一道身影就站在了她身前，是柳絲絲。
柳絲絲的表情有些複雜，歉疚驕傲得意戒備在她臉上來回變換，終歸是年紀小，根本不記得收斂。
付疏依舊維持著優雅的微笑，語氣輕緩：“柳同學，有事嗎？”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都站在這裏了，當然有事。”柳絲絲語氣生硬道。
在外人看來，多少就有些沒教養沒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