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回來啦?”宮明玉看著越發亭亭玉立的女兒,笑得溫柔又欣慰:“上一天課累了吧,聽你爸爸說最近你身體不太舒服,今天好些了嗎?要不媽媽陪你去醫院看看?”
看著付疏的目光始終落在沙發坐著的另外一人身上,她連忙喜氣洋洋地介紹:“瞧我這記性,這個是媽媽在英國遇見的老鄉花野,比你大兩歲,你叫她一聲花野姐就行。花野是孫前輩的徒弟,中國舞跳得棒極了!正好媽媽的新舞台需要跟一個年輕的舞蹈演員合作,看了花野的舞之後,我可就再也看不上其他人了。”
付疏沒有打斷她興致勃勃的發言,而是看向始終優雅大方地坐在那裏的花野,如果不是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怨恨和惡意,付疏就真要相信她是個清高優秀的舞者了。
她笑容疏離,禮貌又矜貴地說道:“是嘛,那就恭喜媽媽了。花野姐姐隻比我大兩歲嗎?看起來不像啊。”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宮明玉佯怒地拍她一下,卻沒有埋怨之意,反倒十分寵溺地跟花野解釋道:“這孩子被我和她爸爸慣壞了,說話向來不過腦子,你可別怪她。”
這是自然的,她自己就是國家一級舞蹈演員,她老公又是J省首屈一指的豪門付家掌權人,自然用不著對任何人卑躬屈膝,更何況是她眼裏的一個小輩。
哪怕這個小輩是她看中的年輕演員,可世界上跳舞好的人多得是,她願意給花野機會,是她賞識新人,即便不給這個機會,也沒有任何人能指摘,畢竟是她的舞台。
花野站起身,說了和付疏見麵後的第一句話:“付小姐靈秀率真,我自然是不會介意的。”
她粲然一笑,目光流轉間滿是風情,看似調皮地問付疏:“付小姐說我不像比你大兩歲,那你覺得我該是多少歲呀?”
付疏也絲毫不見慌亂,輕鬆地應付自如:“都說美人漂亮如鬼魅,而鬼魅要修煉千百年,姐姐如此貌美,怎麼說也要千百歲吧。”
這比喻用得並不恰當,可以漂亮如仙可以漂亮如妖,偏偏說成“鬼魅”,多少暗含了些主觀的不喜。
畢竟這是隻有她和花野才能明白的暗語。
宮明玉顯然也察覺了這點,心中納悶的同時,卻不忘嗔怪她兩句:“你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說話格外不中聽!花野你別跟她計較,她呀,跟我和她爸也沒一句好聽的話。”
這可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無論是原主還是現在的付疏,嘴巴都很甜,尤其在麵對父母的時候,總能說出各種各樣的漂亮話,前者是因為本就會撒嬌,後者則是懂得揣測人心,知道說什麼話會讓談話的對象高興。
隻不過她先批評了女兒,旁人就不好再責怪了,說到底還是舍不得女兒受委屈。
花野心中冷哼,想著不愧是一家人,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模樣,真是令人作嘔。
但她麵上還要裝作大度的模樣,優雅笑道:“付小姐在跟我開玩笑呢,我自然不會當真。”